我齧著下唇,隻不該聲。他等了半晌見我不為所動,低喘了聲便不甘地將我掰過了身子,麵對著我,有些短促地開口:“宓兒,此事你容我解釋!我與她……並非如你所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望著他煩躁難安的模樣,或許,亦有些被撞破後的惱羞成怒,我無法點頭。“何況紙……向來也是包不住火的。”約莫是因為屋中突然的幽靡,身處於這暗室當中,於情感的流轉便不必在麵上粉飾得太多,彼其間反倒有了坦誠相對的勇氣,我強忍著內心的陣陣酸楚,輕聲相詢。“你……籌算一向瞞著我麼?”
第五十六章 蒲月天山雪(下)
保衛王府全麵,可蕭將軍到底是個外人,說到府中事件,卻也是插不上手的。”
我身子未動,隻淡淡應道:“王爺做了甚麼,心中明白。”
我闔眼歪著,腰間隻蓋了薄薄的一條錦衾,北地的氣候與北國分歧,即便白日裡再如何酷熱,到得晚間也會突然冷了下來,日夜的溫差是很大的。他疾步走出去時自但是然地帶來了一陣冷風,撲在了我麵上,頓時有些瑟瑟,我隻下認識地一縮身子,他便刹時發覺到了,俯身便摟住了我的肩膀,低聲道:“宓兒,醒醒,我返來了!”
實在,何必,何必呢?我與他的乾係向來都未曾更變,即便經曆了那樣無法的分分和和,即便有著他在床榻間更甚以往的數度情深款款,但是,卻終不過是再次證瞭然一點——
皇後與熙華貌合神離那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的,但是我心底卻模糊地暈開了疑思。熙華心氣兒甚高,凡事隻圖本身痛快不知避諱收斂,莫非皇後如許城府極深的人也是那樣麼?不成能的,皇火線才與熙華那番說話,清楚是說給我聽的,她存意要讓我感覺她不喜那熙華的行事做派,存意讓我感覺她故意助我,但是這世上的事一旦多了這麼些存意,我想,便是再癡的人也要忍不住去想那此中的真意了。
“……王爺如何說?”我側眼望著一邊惇兒早拋下了那棵先前愛不釋手的虹光珊瑚寶樹,轉而伏在我膝頭上玩弄著我腰襟處那掐金絲串著的一串真珠掛墜,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