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激進的,天然也有暖和的。
常鷗這才心不甘情不肯地隨常潤之分開,走得不遠,還能聽到他握拳果斷地說:“我今後要練武,當大將軍,讓鮮卑蠻子不敢再藉著兵戈向我們討要糧食衣裳!”
有人出言忿忿不平:“每隔幾年我們大魏就要和鮮卑戰一次,每次戰後不管勝負,都要給鮮卑糧食布匹,為甚麼就不能把鮮卑給滅了!也免得每次為鮮卑之事,支出一大筆用度。”
鮮卑使團一共也隻來了二十餘人,個個都是彪形大漢,高鼻深目,濃眉大眼。他們身上還著鮮卑特性的外相衣裳,腰間彆著嵌了寶石的長刀、匕首,全部胸膛鼓鼓囊囊,走在街上,氣勢披髮,不怒自威,直讓人退避三舍猶不及。
常潤之頓了頓,輕聲道:“比如,誌在中原之類的。”
見常潤之不語,常鷗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子。
“三姐,能夠不兵戈嗎?”
姐弟倆的聲音再不成聞,本來背對著常潤之坐著的男人緩緩起家,身邊服侍的兩小我忙上前道:“爺,要回府了嗎?”
冬去春來,柳樹發了新芽。
那男人飲著茶,麵龐陷在暗影裡,隻能看到握著茶盞的一隻手骨骼纖細,盈白苗條,端的都雅。
二者既然能夠兼得,又為甚麼不呢?
他抬步欲走,卻又頓了頓,道:“去瑞王府。”
常潤之聽得風趣,兩邊人都說得非常有事理,辯論氛圍非常熱烈,兩邊的辯才也實在了得。
常鷗這才忿忿不高山又坐了下來。
常鷗張了張嘴巴:“但是、但是……”
常潤之曉得常鷗的謹慎思,倒也不戳穿他。
常潤之捧了茶盞暖手,常鷗則豎了耳朵當真聽著。
常潤之是被她那奸刁的四弟常鷗給硬拉來的。
常鷗便撓了撓頭:“可每次兵戈過後,還不是要給鮮卑那些東西……還不如不兵戈直接給呢。”
常潤之便無法笑道:“你都能想到,朝堂大臣們又如何會想不到呢?可如果不兵戈直接給,我們大魏的麵子又放在哪兒?兵戈,是為了不輸麵子,讓統統人曉得大魏不懼一戰;而戰後給鮮卑糧食布匹,是為了彰顯大魏的國富民強,奉告天下,大魏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氣度之寬廣,無可及也。”
常鷗立馬滿足了,嘿嘿笑了笑。
常鷗忙不迭點頭,神采漲紅:“為了麵子,便能夠置他們的存亡於不顧嗎?這是不對的!”
常鷗也聽得當真,聽累了,他不由扭頭問常潤之:“三姐,你感覺哪邊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