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鷗不滿道:“三姐,我不是小孩子。”
常鷗便撓了撓頭:“可每次兵戈過後,還不是要給鮮卑那些東西……還不如不兵戈直接給呢。”
那男人飲著茶,麵龐陷在暗影裡,隻能看到握著茶盞的一隻手骨骼纖細,盈白苗條,端的都雅。
鮮卑使團已經走疇昔了,趴在窗邊的常鷗還在讚歎不止。
常鷗立馬滿足了,嘿嘿笑了笑。
常潤之笑了笑。
常鷗生了會兒悶氣,又忍不住問常潤之:“那……如果他們並不敢介入我們大魏,如許能不兵戈嗎?”
常鷗也聽得當真,聽累了,他不由扭頭問常潤之:“三姐,你感覺哪邊說得對?”
“從目前來看,聖上是不但願對外舉兵的。也就是說,從大魏的角度,聖上並不想戰。”常潤之輕聲道:“換言之,隻要鮮卑不進犯大魏,大魏是不會先與鮮卑兵戈的。以是我說,戰或不戰,本源在鮮卑。”
常潤之忙安撫住他:“彆衝動,不是說了讓你隨便聽聽就是了嗎?”
一邊說著,常鷗拍桌要站起來。
常鷗不解,常潤之便道:“這是三姐的一點兒設法,我隻說說,你聽聽就是。”
“三姐?”
你一句我一句地談著,垂垂就說到了鮮卑和大魏的乾係上來。
常潤之無法地看向他,道:“事理都有,但戰與不戰,實在本源在鮮卑。”
大魏男人以陰柔為美,靠熏香之裝點來彰顯身份。但這個男人,瞧著也有上位者之勢,麵貌固然昳麗,卻自有一股實足男人氣勢,且他身上並無熏香,倒不曉得他是何身份。
常鷗這才忿忿不高山又坐了下來。
鮮卑王調派來的使團在溫和的三月天,到達了大魏都城。
常潤之頓了頓,不由感喟道:“是呀,但是……小孩子才分對錯,而大人,隻看利弊。”
想必這男人是有外族血緣的。
常潤之聽得風趣,兩邊人都說得非常有事理,辯論氛圍非常熱烈,兩邊的辯才也實在了得。
“嗯嗯,小四是小男人漢了,再多吃點兒飯,今後就是大男人漢了!”
“能夠呀。”常潤之道:“除非鮮卑兵戈就僅僅是為了糧食布匹,而不是其他。”
“大堂裡人多,他們談事兒也非常大聲,你聽個夠。”
常鷗這才心不甘情不肯地隨常潤之分開,走得不遠,還能聽到他握拳果斷地說:“我今後要練武,當大將軍,讓鮮卑蠻子不敢再藉著兵戈向我們討要糧食衣裳!”
再近看些,陽光暉映下,他一雙眼瞳卻不似平凡人那般棕黑,反而泛著幽幽的藍寒光。觀其麵龐,與都城歌舞司中那些仙顏的外族人有兩分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