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抄完經籍，伸了個懶腰環繞住崔沁的腰身，將小臉塞在她懷裡，閉上了眼。

“沁兒，每年你的生辰，是我最歡暢的日子，又是最難過的日子。”

團團聞言抓了抓腦瓜子，循著圓圓身影追過來，與他一道折向後廊，

喝完便當索蓋好，將那沁黃的小葫蘆悄悄塞入腰間, 擱在褐色牛皮所製的刀囊裡, 非常精美。

湖光粼粼，清風溫暖。

世人搶先恐後往團團身後湊，紛繁掏腰尋錢，迫不及待遞給團團，許願池頓時如同菜市般熱烈。

她跟著文玉來到他專屬的一兩層小閣樓，文玉從閣房取出一紫檀長匣，慘白著一張臉，極不甘心腸遞給她，

她是人間客，何故攪了天上仙。

從廟門至大雄寶殿，共有九十九漢白玉階，甭管多大的官兒，到了這佛祖跟前，皆得下轎而行。本來依著慕月笙的意義，叫人清客以供崔沁靜養，卻被崔沁回絕。

文玉咬碎了一口白牙，扶著腰欲哭無淚剜著她，

“如有來世，換我奔向你....”

“這是那裡？”

“圓圓，你不是去拜佛麼，如何這麼快出來了，虛假！”

她人在那邊，禍就闖到那邊。

團團笑眯眯垂動手，衝他拱手，“文叔帶路。”

嘴裡這般說，眼神裡卻捨不得，聲音也軟綿綿的。

寶山寺的許願池極大，寬五丈，長十丈，四四方方被白玉石欄圍住，池子裡浮著些許睡蓮，鵝暖石鋪了一池，幾隻烏龜懶洋洋蒲伏在石頭上曬太陽。

“我愛你，沅沅...”

崔沁拱著腰肢退開些，眼神微有些濕漉，“女兒在東配房，兒子在西配房，你現在是當朝帝師，半夜潛入寺院與老婆偷香，被人曉得臉往哪兒擱？團團聚圓皆是習武之人，耳目活絡地很，你消停些罷。”

現場圍了一群少男少女爭相扔貨幣。

崔沁柔嫩的腰肢被他撈著，眼尾泛紅，被眸眼的亮光拖出幾抹冷傲，

暈黃的燈芒下，男人五官格外通俗，趟過光陰的風霜，一雙眼沉幽幽的，叫人辯白不出情感。

團團蹲在不遠處的樹梢，隨便捏起一顆石子扔向那泉眼，隻見嘩啦一聲，水花被濺起，引得世人驚詫，這是那裡來的妙手，隔著這麼遠還能扔這麼準。

“娘，我乏了...”

團團單指將那長匣給托起，標緻地在半空打了個迴旋，又將之穩穩托在懷中，倒掛在梁上朝他暴露一個笑容，

說好她來住兩日，他轉背便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