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目光閃了閃:“先生已然說了流火跟授衣的意義,三娘覺得這兩句是說,七月了天上的火星活動下落了下去,天就快冷了,比及了玄月孃親就該幫我們做夏季的衣裳了。”
葛先生見這丫頭固執,想來不想體例是打發不走的,略低頭瞥見桌上的書,忽有了主張,把書拿起來:“這是我剋日看的詩經,眼瞅進了七月便是春季了,這首國風·豳風·七月倒正應了天時,丫頭你來瞧,這頭兩句是七月流火,玄月授衣。這肇端一句裡的流是活動,火乃天上的星宿火星,這第二句中的授衣意義是裁製冬衣,你若能說出這兩句的意義,先生便教你讀書。”
四寶是絕對站在三姐一頭的,雖不知三姐為甚麼俄然想起讀書來了,卻仍果斷的幫腔:“先生不曉得,我三姐可聰明瞭,甚麼都懂,甚麼都會。”
葛先生愣愣看著她,雖說這兩句並不算難,但對於一個不識字的鄉間丫頭來講,卻難如登天,以是,本身剛纔特地跟她說了流火跟授衣的意義,是不想過於難堪她,哪想她竟真的說出來了。
三娘曉得這是葛先生的遁詞,當代是男權社會,倡導的看法是女子無才便是德,故此,很多有錢人家也多不會讓女孩子讀書識字,便有些開通的人家,也不過找人來教些字,讀個女戒女德甚麼的,毫不會端莊讓女孩子讀書。
想到此,抬開端做出一副不平氣的神情道:“先生安知三娘冇天稟。”
葛先生卻指了指下頭的兩句:“這後兩句是一之日觱發,二之日栗烈,是說十一月北風勁吹,十仲春寒氣襲人,再後的兩句……”
說完轉過身子來道:“先生,這說的像是我家過日子呢,七月天快涼了,玄月娘就該給我們做夏季的衣裳了,如果冇有衣裳,年上可要凍壞了,正月過年的時候,爹爹都要修家裡的鋤頭,打理著傢夥什兒,等仲春裡一開春,地裡的雪化了,就該翻地了種黍米了,然後爹孃一起下地乾活,大姐二姐在家做好了飯,三娘跟四寶便送到南邊的地頭上,爹孃就能歡歡樂喜的用飯了。”
第二十六章:聰明的三娘
三娘見先生盯著本身,內心還是有些虛的,畢竟是裝的嗎:“先,先生這麼瞧著三娘做甚麼?”
葛先生倒是笑了:“聰明不聰明先生倒不知,卻知你三姐是個比小子還調皮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