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東方似有異動，老者神采變得奇特，咦了一聲。

“這算甚麼狗屁的禮？”

對於同一首歌調，兩邊的批評竟截然相異，隻因大呂先生此曲淵源近千載，但九鳳分開這個天下卻遠在二千年前，故而在王獻之耳中飽含的“古意”，在九鳳那邊倒是奇妙的“新聲”。

恰是：道者一禮之問，儒門六道異心。

這是高傲晉立國以來，從未有過之事。

“這……”爛柯子微微吃了一驚：“那如何能夠！現在都不是時候！莫非是季兒碰到了不測之變。”

空中再次呈現一行字：“無是非之心，非人也。”――這是儒門亞聖孟子在《公孫醜》中的話。

禮掌道和書掌道出自王謝，乃是東晉朝廷的好處既得者，也是江南半壁的氣力操控者，於六道當中，二人氣力也超越餘子，但是這時書掌道傷病皆重，禮掌道滿身經心都在禮法天羅，亦再難分力為火伴抵擋念力的侵襲。

六掌道駭然變色，齊齊昂首――甚麼時候，秦征竟然分開了社稷層，駕臨聖賢層的天頂！

到此儒道問對之際，便是修為極高、與異度空間和諧程度幾近一體的禮掌道，竟然也已無能參與其間了。

歌聲未結，六掌道尚沉浸此中欣然不已，俄然空中傳來了秦征的聲音：“究竟甚麼是禮？”

剛纔的羲和普照，還是要以外力強行改編異度天下的運轉法例，而現在，則是全部異度天下的法則從內部崩潰，連內核都麵對被道心同質化。

爛柯子忙問：“師伯，如何了？”

爛柯子感喟了一聲，他固然也心疼月季兒，卻也感覺此事上月季兒做錯了。

大呂先生那陽剛卻不失中正的絕唱，將秦征的心律導歸了正道。而獲得大呂先生絕唱加持後的秦征，身上的氣勢彷彿戰國諸子重現人間。

禦花圃中，李太後猛聽到“無是非”三字，內心深處第一次大生駭然。

秦征再一次逼問，這一問，問的不是禮掌道，不是書掌道，不是其他四掌道，而是直接詰責這個《禮運》天下，又彷彿代表道家，詰責儒家。

“這算甚麼狗屁的是非心？”

“無是非心的人，不是人，那一個冇有是非的朝廷，又是個甚麼東西？”

“碰到不測之變，便能夠動用麼！”毒龍子神采非常不悅，哼了一聲：“大呂當初是折了本身十年壽數，才留下這一遺聲來，以應來日大難。這是那丫頭有權本身措置的嗎！不管是甚麼啟事，她就是要死了，也不該該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