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的女兒_第14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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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說了好多不該說的事。”但大姐嘴邊頓時掛了一絲笑容,“你命還是比我好,你看那年這纜車壓的就是五弟。當時你還冇讀小學,還不到六歲,就曉得一小我跑去坐船,到從未去過的白沙沱造船廠找母親。誰也冇想到你能。”

“冇有,你還得老誠懇實全數招出來。”

大姐不太信賴母親敢去監獄看望。在這件事上,大姐對母親的思疑或許真有事理,她做女兒的,對這點該當最敏感。

“你這話是甚麼意義?”我俄然警悟起來,“為甚麼我‘還是’這家裡的人?”

“你這狠心腸的媽,差三天就該生了,去江邊洗衣服做啥?你把兒子悶死在肚子裡,害死了他。”護士對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抱怨道。

“我已交代完了。”他掏心捶肺地說。

大姐把我叫出去,說明天你彆去上學,陪我。我本來也不肯去黌舍,我不想見到汗青教員,他讓我等了個空,他誘騙少女,又欺負少女。

幺舅隻上了四年學,就擅自逃學去挑河沙掙錢。母親曉得時,他已在一家機器廠找到一份臨時工,他說本身學習成績不好,以為本身拖累了姐姐一家。母親要他彆去廠裡當抬工,回黌舍,讀不走,就降一年二年級讀。

那天上午,向上開的纜車是空車,向下滑的纜車裝貨,從堆棧運糧食到江邊的船上,空車上坐著四五個男孩,五哥也在此中。開纜車的徒弟和裝卸工人,冇管這些幾近是熟麵孔的孩子。一個孩子從五哥的竹箕抓了一把豆子,從不與人爭鬥的五哥,從那孩子的竹箕裡抓回一把。那孩子一用勁,就把坐在前邊的五哥推下車,纜車的後輪壓住了他的左大腿,開纜車的徒弟頓時泊車。

武鬥最凶的時候方纔疇昔,兩派持續上繳兵器,但同時還在利用大炮、輕重機槍和坦克,郊區水陸交通時而間斷,電、自來水供應嚴峻。石橋廣場診所和區一院那天都冇開門,怕醫治武鬥一派受傷者,另一派曉得了來砸來打。

大姐的生父作為一個冇骨頭的豪傑,苟延殘喘活了下來。但冇有多久,1960年,因為他交代好,被押回故鄉安嶽勞改農場,本想能夠在那兒熬到自在的日子,卻不可了。冇吃的,農場裡犯人的炊事隻能喂石頭人,這年10月下旬他得了水腫病,終究支撐不住,再也不無能活,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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