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當時焚城中小兒作歌:
當時火祿及的寵臣崔徵便趁機進讒言,說此歌謠所指的是水姓之人意欲篡奪火家天下。又令術師望氣,皆言狴犴府有天子氣。
元犀五年仲春,孝貞太後駕崩。
元犀二年上元節,母親產下我。當時正值越夷國使者來朝,獻金麟鮫綃鸞服。這件衣服薄如蟬翼,文采斑斕,入水不濡,近火不焚,夏可生涼,冬有暖香。孝貞太後親以此衣為我裹繈褓,並是以為我取名龍衣。
我爹孃為南增國平背叛、擒巨盜、治冤獄、使他國,立下了汗馬功績。我父被封定國侯,母親位列郡主,一時位極人臣,榮寵無窮。
當年南增國的老天子火黎駕崩,三位嫡派皇子為了爭奪皇位自相殘殺,乃至於老天子身後三月尚無人收殮。
我爹擔憂功高震主,因而再次上書,要求撤除名爵,降官三級。火祿及還是不允,並且當著滿朝文武,親賜我爹免死金牌。
太史預言,此為國危之象。國中必有人將以下犯上,危及宗廟。
烈焰縱熾,終為水殤。
赤焰烈烈,弱水湯湯。
十年來,師父教我技藝,誨我文章,她本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所學甚博,卻又樣樣高深。她脾氣孤介,對我決少談笑,但將畢生所學毫無儲存地傳授於我,且從不叱罵,我清楚在她內心早就視我為己出。
爹爹傳聞後,將我高高舉起,朗聲大笑道:“此吾家鳳凰也!”
但是,火祿及不但不收回成命,反而命人連夜羅織我爹孃的十大罪行,並且假仁假義地宣稱因為之前曾賜我爹免死金牌,縱使我爹孃死不足辜,但是君無戲言,臨時以畢生下獄賠償。
實在我的年紀和二皇子火吉更加附近,但太子和皇子一比,尊卑立現。火祿及如許做,讓我爹孃不好再去官歸隱。
火祿及大怒,命人搜捕我家親眷,不管老幼一概下獄。並於當年蒲月將我爹孃及族人十足正法,我當時因為年紀小,和奶孃監禁在狴犴府偏院。
當時以太子火正為首的諸多大臣徹夜跪在宮門前為我爹孃討情,此中更有四人乃至不吝他殺來剖明心誌。
當日,褚斷將我和奶孃救出後拜托給了一名世外高人,這小我就是我的師父――俠女嚴無病。
我週歲之時,聖旨特下,將我指婚給皇太子火正。當時賣力來丞相府宣讀聖旨的大學士陸升見到奶孃懷中的我時曾下了八字考語――胎髮未齊,媚豔入骨。
火祿及毫不肯背上有功不賞、嫉賢妒能的昏君罵名,卻又容不得臣子的聲望高過本身。我當然體味他這類“臥榻之側豈容彆人熟睡”的設法,但更不幸我爹孃的一片赤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