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焚香拜倒，低聲祝禱：

師父一身淡青衣裙，麵龐清臒，孤傲如同崖上鬆。

但是報仇向來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我的仇敵是一國之君。

阿初殺心頓起，對我說道：“待我從牆爬上去，成果了那幾條醉狗，再從內裡翻開城門，好讓馬車疇昔。”

師姐聽了，立即跪下對我行主仆之禮。

心潮正起伏間，奶孃走了出去，端著一盤新摘的生果。

我接過走進裡間，將生果放在供桌上。這裡供奉著我爹孃和被殺親眷以及仇人褚斷父女和白氏的靈位。

應是刮地又一層。

誰叫你歪曲我爹孃犯上反叛，我便犯上反叛給你看！

奶孃一邊拭淚，一邊扶我起家。

“蜜斯，我們往那裡走？”師姐問道。

徹夜路經此爐城，

我忙避在一邊，向師父要求：“我和師姐同在師父門下，十年姐妹相稱，如何能分主仆？”

“師父她白叟家叫你疇昔。”師姐將茶杯放在桌上，她隻說這一句我天然明白該是向師父告彆的時候了。

我望著師父拜彆的方向，深深拜了三拜，轉過甚朝山下走去。

又回身背對著我揮手說道：“去吧！去吧！此去任重道遠，切不用心急。”

願在天之靈保佑，他日必高建廟堂，迎靈以往，萬世歆享！

師父不為所動：“主仆遲早要分，她如果能畢生於你為仆也是她的造化。”

祝畢，再三叩首。

城上守軍聽到動靜，醉醺醺叫喚道：“甚麼人在此鼓譟？！待老爺拿弓箭取你的狗命！”

寒來暑往，我在孤絕山中居住十年，卻不時不敢健忘這滅門的血海深仇。

“人早就殺了，不過路上又救了一對母子，把她們送回灶縣花了些時候。”師姐將茶水一飲而儘，抹了抹嘴說。

“師姐，你此次去的時候不短，事情很毒手嗎？”我笑著遞給她一杯茶。

爹孃有靈，眾親在上，水氏龍衣再拜靈前。

我聽著師姐的稱呼，雖有些不風俗，但想到師父的叮嚀便也不再多想，朗聲答道：“先去一趟焚城吧！臨時看看火祿及現在治國如何。”

我曉得這魚腸劍為當年專諸刺王僚所用，寬不滿一指，長不過七寸，薄如片紙，鋒利非常。師父以此相贈，足見愛我至深。

師父又說：“你本日下山去，萬難不成轉頭。我命阿初隨你下山，今後以主仆相稱，經心助你成事。”

師父攙起我，叮嚀道：“早就曉得有明天，何必徒增傷感？這把魚腸劍是為師的至愛，本日贈送你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