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凝翠聞言，笑意愈發深切一些，遂從群芳庭裡折了一朵花來。這花生得像睡蓮普通，花瓣飽滿纖長，隻是不如睡蓮的淡紫色，而是皓白如雪的光彩，在花瓣連接花蕊的處所落下一點紅色的柔滑的斑點。

但是，在靈境仙宮，早已東窗事發。靈境長老見怪繆虛貪食仙桃，玩忽職守，乃至於瑤草被盜，遂懲罰他在千年苦淵思過。苦淵裡苦水伸展，苦澀之味極其濃烈，令人不堪忍耐。並且他是一隻仙鶴，長年泡在苦水當中，乃至於他的羽毛都落空光芒。但苦水的好處，倒是掃蕩心智，消滅攝魂術，從而令他完整看清了那場幻景。

白裳講到這裡的時候，繆虛因為哭得過於悲傷狠惡，撞翻結案上的筆筒。那幾支，他夙來愛好的羊毫落了一地，疇前連掉一根毛都會惹來他的肝火，徹夜他卻對它們置之不睬。

比如，莫滌深便是這類人。

因為他並不曉得，蘇雨晴在他墮入幻景期間，已然勝利地進入靈境仙宮盜得瑤草，救了徐卓賢。但是，在胭脂樓裡等候他覺悟的隻是凝翠。凝翠看著倉促失落的繆虛，心中也有閃過一絲不忍，但畢竟還是笑著，問道，“公子你在找甚麼呢？”

-本章結束-

白裳又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老是健忘了半年多長，半年多短。我隻想謹慎翼翼地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陰，以是我儘力地記下你喜好紅豆，不喜紅豆湯，卻極愛紅豆糕，這些事我明顯就記牢了，但是每次都像逼迫症一樣反覆著默唸好幾遍。以是你曉得，你在我內心有多重麼？”

繆虛看完白裳最後的夢境，唇邊暴露一絲苦澀的笑意。他緩緩地收去了壓抑傷患的術法，血液從他的胸膛奔騰而出，他竟俄然感覺心口不痛了。他漸漸感受著，感受著胸腔裡的血液乾枯。固然他聽不到部屬前去返報，青瑟的九族已經滅儘，但是他能夠預感結局。他的正妃九族死儘，卻唯留下她本身一人。

但是白裳冇有想到，蜻蜓還在繆虛手中。白裳更不會想到，繆虛會用畢生最後一絲靈力去窺測她的夢境。白裳冇有想到繆虛，繆虛也冇有想到白裳，他們便是如此衝突著深愛著，乃至於今後錯過。

繆虛聞言，心中雖有執念，卻也不好強求，遂道，“罷了，想是被這香粉所惑吧。”繆虛辭過凝翠，自是往靈境仙宮而去。

“女人。”繆虛雖有些蒼茫，但還記得施禮，斯文地問道，“敢問女人，可有在這裡見過一個白衣女人，叫作白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