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嗤啦……”

那些毒水一半落到街道劈麵的房屋牆壁上，一半落到街道上鋪著的石磚上。木板的牆壁和青石的磚麵上嗤啦啦地冒出一陣惡臭的白煙，整片整片冒著泡沫腐蝕下去，竟然瞬息間便將牆壁和地磚腐蝕得坑坑窪窪，牆壁上乃至爛出了一個個不法則的大洞。

將領兵士們站在原地，或是茫然，或是氣憤，或是哀思，或是無法，雄師中滿盈著一股壓抑而沉重的氛圍。

但靖安公卻像是已經無顏麵對世人，把虎符等變更軍隊的信物全數交給即墨缺，命令全軍儘數歸附朝廷以後，一句話不說，拔劍自刎身亡。

靖安公跪在盛都城城門前，因為要等即墨缺出來受降，在那邊已經跪了有一個多時候。

即墨缺身材不適，出宮的禦駕行進得非常遲緩，到了太陽西斜的時候，纔到內城城門前。

“帶上她！”

又是好幾個暗衛朝著綺裡曄包抄過來，明顯是要堵住他。他身上一貫不帶兵器，大袖寬袍又已經被甩到地上，這時也不消其他東西作為兵器，縱身一掠而起，足尖彆離踏在那三個暗衛的天靈蓋之上。

被這麼一攔，即墨缺和水濯纓間隔綺裡曄已經有十幾丈之遠，帶走他們的暗衛行動不慢，綺裡曄想要再追上去，已經不是一時能追得上。

綺裡曄底子冇去看那被腐蝕得臉孔全非的錦袍，一落地便轉過身，朝禦輦上的水濯纓望去。

“有刺客！……護駕！”

半空中一個玄色人影直撲而下，繡滿富麗暗金色雲紋的大袖寬袍在半空中颯然展開，如同一片燃燒著闇火的烏雲突然間遮天蔽日。廣袖之上運滿真氣，彷彿帆船普通鼓盪開來，獵獵作響。

但是就在他方纔擋住毒水的那一刹時，四周的暗衛反應也不慢，已經護著即墨缺分開了禦輦。

他一看即墨缺和水濯纓前去的是禦道的前麵半段，也就是皇宮的方向，頓時神采驟變。

柳長亭的第二批人正在那邊埋伏，那些人不像他的部屬，但是一個都不熟諳水濯纓。而他們之前底子冇有推測即墨缺出宮受降的時候還會帶著水濯纓，現在柳長亭並不曉得水濯纓和即墨缺在一起，如果也不分青紅皂白就進犯兩人的話……

禦道上的閒雜人等早就被遣散，不過另有很多百姓在門路兩邊，熙熙攘攘，爭睹這位新即位不久的皇上的禦駕。禁衛軍在門路兩邊攔成兩排長長的人牆，保持次序，製止百姓們衝出。

門路中間跟從在禦駕兩旁和前麵的禁衛軍大喊起來，隨即才發明這已經底子不是有刺客的觀點。四周那些假裝成圍觀百姓的殺手就足有上百人之多，樓房內裡還埋伏著更多人，這是一次在皇城內裡的大範圍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