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道上的閒雜人等早就被遣散,不過另有很多百姓在門路兩邊,熙熙攘攘,爭睹這位新即位不久的皇上的禦駕。禁衛軍在門路兩邊攔成兩排長長的人牆,保持次序,製止百姓們衝出。
即墨缺身材不適,出宮的禦駕行進得非常遲緩,到了太陽西斜的時候,纔到內城城門前。
柳長亭的第二批人正在那邊埋伏,那些人不像他的部屬,但是一個都不熟諳水濯纓。而他們之前底子冇有推測即墨缺出宮受降的時候還會帶著水濯纓,現在柳長亭並不曉得水濯纓和即墨缺在一起,如果也不分青紅皂白就進犯兩人的話……
“啪啪啪!”
即墨缺命令安葬靖安公。靖安公麾下的五十萬雄師,體例冇有竄改,仍然由各自的將領率領,不今後分離回到西陵境內各自的駐地。
“護送皇上先分開!”
但靖安公卻像是已經無顏麵對世人,把虎符等變更軍隊的信物全數交給即墨缺,命令全軍儘數歸附朝廷以後,一句話不說,拔劍自刎身亡。
他公然並冇有多難堪靖安公,受了投降,靖安公麾下的將領軍士一概無罪赦免。就連對靖安公本人,也並冇有說要如何措置。
“有刺客!……護駕!”
三聲骨骼碎裂的脆響,三個武功第一流的暗衛連悶哼也冇悶哼一聲,天靈蓋在他這一踏之下儘數四分五裂,當場腦漿崩裂而死。
他冇有任命新的兵馬大元帥,也就意味著,這五十萬雄師的兵權全數直接到了他的手中。
這個期間已經有了煙花爆仗,大戶人家有了喪事的時候常常會放上一場,盛京如許的皇都大城裡,每月都能見到好幾次煙花。隻是這時候的煙花還冇生長出太多花腔,普通就是金色,紅色的倒是非常罕見。
綺裡曄底子冇去看那被腐蝕得臉孔全非的錦袍,一落地便轉過身,朝禦輦上的水濯纓望去。
三五個暗衛高舉著禁衛軍的龐大盾牌,護著即墨缺從禦輦裡出來,方纔暴露他半邊身子,毒水機弩中數十股水箭便一刹時放射而出。射出來的毒水閃現一種黏稠詭異的玄色質感,如同大堆死魚爛蝦般的敗北惡臭味道劈麵而來。
人影來得快如閃電幻影,比從空中落下的毒水更快數倍,毫不躊躇地擋在禦輦和那些毒水之間。廣袖帶著鼓漲的真氣揮出,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已經近在天涯的一大片毒水儘數揮了開去,連一滴都冇有落到禦輦上。
從城門口到皇宮,有一條專供天子車駕行駛的筆挺禦道。因為承德帝寬和,這條禦道常日裡並不封閉,淺顯的行人和馬車都能夠在上麵行走,隻要在天子車駕要顛末的時候纔會令人提早清出門路來。即墨缺即位以後,也冇有竄改承德帝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