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三個時候了。感受如何？”

“沈貴妃，本宮不得不說你很不知好歹。”

她此次……彷彿錯怪了綺裡曄。

綺裡曄再次坐回交椅上，素淨的丹鳳眼眼尾眸光轉過來，俯視著水濯纓。

經脈當中通暢無阻，氣味流轉自如，滿身從未像現在如許輕巧靈快過。彷彿隻要她腳尖悄悄一點，就能從水中輕飄飄地升起，登萍渡水，飛簷走壁，直上彼蒼，摘星攬月。

綺裡曄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處所飄來，聽上去有些昏黃。

水濯纓閉上眼睛，斂息凝神，照他說的去做。她體內的經脈本來感受像是一團亂七八糟膠葛在一起的毛線，但現在在綺裡曄那股溫和內力的幫忙下，一點點地被分開，打通，梳理和婉。她本身的內力也隨之流轉得越來越暢達，如同萬川東去，一起衝開重重停滯，奔騰入海。

不像她正在運氣調息，他一夜未睡，又持續性地為她運送內力幫忙她，那張傾國傾城的絕色麵龐現在顯得略微有些慘白，嘴唇和眼尾那抹緋紅色都不若平時那麼素淨如血染，但仍然美得攝民氣魂。

這時候她已經冇甚麼精力多想了，洗髓湯的藥性開端真正起效，滿身的疼痛比剛纔更加狠惡。特彆是身材內部的經脈骨骼，像是在被無數雙大手用力地揉搓、扭曲、撕扯，疼得她麵前一陣陣發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水濯纓對疼痛並不是冇有忍耐力，即使再疼她也不會叫出聲來，隻是眉頭更蹙緊了幾分。如許的劇痛要忍上六個小時，也真是夠受的。

他把水濯纓扶到混堂邊沿的石階上，背對著他坐穩，雙掌掌心貼在她的後背上，一股極其精純溫和的內力緩緩透進她的體內。

“這一池洗髓湯如果放到江湖上，有無數人情願用十八輩子做牛做馬來換。本宮今晚就是想接你過來洗髓，你倒好，進門就給本宮當頭潑了一桶水。本宮就算真的要把你玩殘玩廢，這來由也夠充分了。”

倒是那一池本來潔白如牛奶一樣的水，現在成了一種淡淡的棕玄色，還冒出模糊的臭味。像是她身材內裡統統的渾濁穢物全都被浸泡出來，溶進了水裡。

身後的綺裡曄也展開眼睛，長出一口氣，朝天光已經矇矇亮的窗外望了一眼，放下貼在水濯纓背上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