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送他再多金珠財寶，也隻是感激一笑，就寵辱不驚地放到一邊去了，無慾無求得如謫仙普通。

燕清極不喜車輿，嫌那不但顛簸得能叫五臟六腑紛繁移位，還行得極慢，是以當賈詡慢吞吞地上了呂布特地為其籌辦的車駕，欲邀他一起時，他伸謝婉拒，翻身上了來時所騎的那匹白馬。

因嘗過那些個肝膽俱寒的磨難，難怪他不肯對呂布這根拯救稻草罷休，巴不得能賜多高位就賜多高位，隻要能留這天下第一虎將在身邊保駕護航。

“…………”

他本想著回房早點安設，卻鬼使神差地拐去了內堂，跟守在外頭的衛兵點點頭，便得了答應出來，翻出呂布的輿圖來，一邊細心研討，一邊與影象裡的東漢末年的輿圖做對比。

燕清之以是勸呂布先將屯兵的按照地定在豫州，但是經沉思熟慮後的成果，也是在他看來，最合適目前的呂布的生長體例了。

燕清悄悄地磨了磨牙。

豫州的歸屬在多次旁落下，就是如此混亂，又被各路人馬打成了篩子，是以王允想也不想，就哄天子應了呂布欲親身帶兵平複豫州，又想做那燙手山芋之地的刺史的要求。

彷彿真就隻是心血來潮，隨口問個答案，卻無端害他虛驚一場。

不管如何，現在勢單力薄的小天子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平從王允的勸戒，隻是下那道封呂布為豫州刺史的旨意時，眼中的濃濃不捨是瞎子都看得出來的。

他腦海中還想著前幾任豫州刺史的事。

跟著宮門開啟，燕清與賈詡一左一右跟在新奇出爐的豫州刺史前麵，雖麵帶疲態，眼底卻盈滿憂色。

等沐浴完的呂布大步流星地走進本該空無一人的內堂，想翻出那張偷藏的畫像看幾眼時，就見到他似神仙般超脫出塵的燕清先生隻穿戴件烏黑的裡衣，咕嚕嚕地在軟毯上打轉，非常渾然忘我。

燕清被生生震掉了思路，無法地抬開端來，正對上一本端莊地轉頭看著他的呂布：“……天然未有。”

呂布神采莫測，喉結滾了一滾，隻乾巴巴地應了一聲：“哦。”

彷彿就前晚的賜浴，和這匹勉強能稱得上良駒的馬略微得他愛好一點，但也僅限如此。

這點倒跟燕清的設法不謀而合了。

玉璽他們分歧適留下，但可完璧歸趙，做禮品歸還小天子，既可全忠烈為漢之名，再找龍顏大悅的劉協換個揚州刺史的官職，定不是樁難事。

呂布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半晌才生硬地眨了一眨，覺得是本身目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