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邊快成僵局，水雲仙信步而出，對著陳久如道：“陳少爺，本日是慶和班掛牌開鑼，票也已經賣了出去。如果陳少爺還要對峙，那豈不是害了我們全部梨園的生存？梨園內裡都是些貧苦江湖賣藝人，為兩餐餬口，何必斷了他們的生存？”

火麻仁趕緊道：“既然水老闆如許說，也隻好如此了。但是千萬要記著這盤淨水絕對不能打灑，不然結果自大。”

陳久如嘲笑一聲，對其他門生道：“你們都先退出去，等散場再聽我唆使。”統統門生都以陳久如馬首是瞻，全數人都點頭承諾，退了出大門。

龔千擔已經一眼看到這群門生站在最前麵領頭的就是阿誰多如樓少東、朱執信先生的弟子，“多九如”陳久如，看來他必然已經和火麻仁商奉迎，這個時候闖出去絕對是彆有深意。倒料不到這個大門生也有幾分本領，竟然能帶著這些讀書人從門外義合興的重重保衛下衝了出去。

比及兩人將指血點在那兩個紙人額頭上以後，說來奇特，紙人臉上本來隻是用墨筆劃了簡樸的眉眼，但是用人血點上以後，看上去臉頰兩邊都模糊出現了很淺的桃紅色，倒像是活了過來普通。

世人方纔見過他的演出，就算他提出再古怪的要求，都不敢再辯駁，趕緊遵循他的叮嚀去做。龔千擔和湯姐帶竟然還被選上，要放指血兩滴，點在了兩個紙人額頭上，氣得龔千擔和湯姐帶心內裡對火麻仁破口痛罵。

這一下“演出”世人都看得目不暇接，這個火麻仁像是變戲法多過做“請神清場”。火麻仁對著班主和水雲仙點點頭，道：“我已廣達周天，告稟諸神，戲台已經清場開朗，今晚必然馬到功成。”

自從五四活動而來，新文明活動的確就如暴風驟雨，這些當時鳳毛麟角的進步門生更是衝鋒陷陣的新旗手，其氣勢之盛就算是“水龍”這等人物也不敢怠慢，要客客氣氣。

梨園大家聽得火麻仁把他們比作鬼怪竄改，也都非常不快，都對這個頤指氣使的火麻仁惡感起來。

龔千擔非常不解，道：“如何不成能是生米，我但是看清楚的呀？”

水龍雙手一攤，道：“那就悉隨尊便，不過若然遲誤了待會梨園演出，統統喪失是否由陳少爺來承擔？”

陳久如打量了水雲仙兩下，道：“好，我就看在水老闆的分上，現在先不搜。但是我要留在舞台這裡，直到散場，再作理睬。”

陳班主被他一套數說，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固然不忿，但是卻也真是聽過“淨水鎮台、百鬼不來”的說法，隻從未聽過有人要把盤淨水搭在戲台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