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女在石凳上安排蔓草紋坐墊,少陽這才恭敬地坐下。侍女往流觴杯中倒滿酒水,然後將流觴杯至於石台流溝渠的上流,任其順著水流而去。流觴杯在水中沉浮順水而下,好幾次流經崇正和少陽都不斷留,侍女不得不再次將其置於水流上方重新開端,如此來去,竟表現不出一絲文娛。
月色喧鬨,熊小枝等了好久,隻聞聲外婆的熟睡聲,另有湖中魚躍水落下之音。
“是,陛下。”少陽恭敬地走上前,站於亭中石台上的流溝渠旁,不敢坐下。
亭中男人氣度軒昂,著龍騰吉利暗紋雲錦黃袍,束髮帶煙青雙龍回互紋玉冠。隆準高挺鼻梁,日角細眉長目英容,帝皇之風渾然天成。少陽謹慎翼翼地垂首站立於天子前,等候發話。
“臣確切聽聞大巫師今早來過,陛下龍顏大怒。但陛下大怒,也不無事理。他派出蒼狗虎符,撕咬神隱山結界。施雲布雨,大費周章,最後出動雷龍,卻還未將靈魂不齊的魂瓶小妖擒拿返來。如此辦事倒黴之人,應擔懲罰。”
天子崇正把玩動手中詳確剔透的月光流觴杯,好久,他對一旁垂首的少陽招手,說道,“你上前來,同朕玩一玩這官方的修禊祭奠後的文娛活動,流觴曲水。”
“坐吧,朕剋日讓人從酒窖裡拿了些好酒,藏在這地底也有千年了,還愁冇有人與朕一同咀嚼,你來的恰好。”
“那又如何?”她見外婆可貴鬆口講起舞中神韻,趕緊問道。
外婆彷彿麵前見著那壯觀場麵般,眉飛色悅道,“妖怪妖怪虛世之物,均服從於舞者,可成百萬雄軍。其氣勢,其壯觀,不成言喻。”
外婆俄然恍了一下身子,放動手中酒杯,一改方纔的對勁神情,仰天自言自語般喃喃道,“非對虛世之物有情而不能舞入迷韻。”
在崇正看來,少陽必然是為了今早宮中的事情來討情。本想發怒於少陽,但少陽的態度誠心,心中騰起的肝火漸消,“今早大巫師來的事情,想來宮中早已傳開。”
崇正見少陽低眉垂眼未發一言,最後,他厭倦地擺了擺手,讓侍女將流觴杯拿走,正顏說道,“我等這酒,比儘早就厭倦了。你可知何意?”
深呼一口氣,熊小枝倉猝走出魂瓶妖的房間,顧不上早膳,四周尋覓肥鱷魚的身影。彈壓蒼狗,需求一些器物幫忙。在儲物間的門口,熊小枝見到它溫馨地眯眼趴在地板上,便上前撓了撓它的腦袋,肥鱷魚立即搖尾示好。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蹲在它麵前一字一句的說道,“柳木麵具,三鈴音,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