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當初我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我，我沉默著聽她說完，話筒裡一片沉寂，兩人都無言。

劉悅沉默很久，才輕聲反問，“葉寧？”

劉悅很守時，半個小時後，她真的呈現在我家樓下的門卡處，按下我家的門鈴，四年未見，螢幕裡的她剪了短髮，穿戴職業套裝，化著淡妝，奪目利落的模樣，看著很舒暢。

“餓了嗎？媽媽給你做飯。”

響了十幾聲後，劉悅還冇有接，我也不抱但願了，剛要掛斷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喂’。

佳佳不斷的哭喊著，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在產房裡疼了兩天兩夜，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女兒，除了我，她還能依托誰？就算為了佳佳，我也要好好活著，跟他們鬥！就算是死，我也要先把他們弄死，免得這些王八蛋欺負我的女兒！

本來佳佳甚麼都曉得，她隻是不說。

“我不要，我一罷休，就冇有媽媽了，我不要！”

佳佳哭喊著，她大抵感遭到我要做甚麼了，爬上椅子死死抱住我的腿不放，“媽媽彆丟下佳佳，媽媽，佳佳驚駭……”

我也緊緊抱著她，她小小的軟軟的身子抖得短長，我悄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不知過了多久，佳佳才略微的安靜下來。

反觀我本身，穿戴灰撲撲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灰頭土臉的。

這裡是六樓，現在是早晨九點，萬家燈火，每一家都那麼溫馨，可我的家呢？一片冰冷，滿地狼籍。

劉悅滿臉的肉痛和氣憤，她沉默著走過來，用力抱住我，久違的暖和緩擁抱，讓我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我輕聲道，“我要和陳浩仳離。”

佳佳站在椅子上搖搖擺晃，看著傷害得很，一不謹慎就會掉下去，這麼高的高度，掉下去會摔成甚麼模樣，我不敢設想。

在我的勸說下，佳佳終究信賴了我的話，漸漸趴下椅子，我從陽台上趴下來，腿腳發軟，連站都站不直，隻得有力的癱坐在地上。

夜風很涼，吹得我的身材搖搖擺晃的，我卻感受不到傷害，心中也冇有驚駭，隻要一個動機，跳下去吧，跳下去就甚麼煩惱也冇有了……跳下去吧……

“媽媽，媽媽！”

佳佳叫了一聲媽媽，一頭撲進我懷裡，小小的胳膊用儘儘力抱著我，彷彿一放手，我就會分開她。

我趕緊安撫她，“佳佳，你先下去，椅子上太傷害了。”

佳佳不肯去床上睡，她一刻也不肯分開我，我隻好抱著她，悄悄拍著她的後背，唱著兒歌哄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