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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霍勝利是貪財也好，還是受製於人也罷，塗靈簪倒冇有多恨他，伉儷尚且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部將？隻是看到眼裡，心中仍然有些苦澀。

即便在夢中，塗靈簪也清楚的嚐到了心疼的味道。她忍不住朝李扶搖奔疇昔，李扶搖驚奇地轉過甚，用濕紅的眼睛瞪著她……然後，夢就醒了。

塗靈簪將瓷瓶收進懷中，朝巷子劈麵的永豐樓望去，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各自散了罷。”

是在警省，是在記念，還是在懺悔？

她夢見十年前，李扶搖剛被封為太子那會。

或許是李扶搖過分聰明刻苦，秦寬彷彿並不喜好這個新冒出來的小太子，故而到處擠壓，李平秋生性軟糯做不了主，看到兒子在朝堂上刻苦受委曲也不敢作聲，隻是叮囑李扶搖離秦寬遠些。

塗靈簪一向把李扶搖當師弟對待，現在看到他的不雅睡姿，也不感覺有多臉紅難堪，隻是暗自發笑。

徹夜他似是困極了，虛著眼，懶洋洋坐在堆著蜀繡錦被的床榻上，塗靈簪從速從銅盆裡擰好溫熱的濕毛巾，給他擦臉擦手。

冷香見她入迷，便警告道：“我勸你不要自發得是，還是謹慎為妙。”

――是她塗靈簪啊！

不成能，七年的耳濡目染，她不成能記錯。

感遭到身後有人，李扶搖猛地轉過甚，通紅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塗靈簪，目光狠厲，明顯睫毛上還掛著淚水，但他眼中的殺氣卻前所未有的激烈。

“扶搖！”顧不得其他，塗靈簪幾近是下認識衝進了內間，然後，她怔住了。

他神經質地輕笑一聲，說：“……她害了我父皇，又要來向朕索命……朕驚駭。”

李扶搖順手接過塗靈簪遞過來的茶水，咕嚕嚕漱了口，然後吐在茶盅當中。

為甚麼，為甚麼李扶搖口口聲聲說恨‘塗氏餘孽’，卻又要日複一日反覆做塗靈簪喜好做的事，吃她喜好吃的東西？

到了早晨，因為傳聞李扶搖非常怕鬼，來儀殿按例是燈火透明，塗靈簪會和冷香輪番守夜，連著幾日都相安無事。

“扶搖身上有很多疑團，我想弄清楚。”對上烏鴉擔憂的目光，她歎道：“你放心，如果實在冇了體例，我會滿身而退來找你。或許將來會帶著你們尋一處安寧的處所，做個除暴安良的遊俠，也不枉塗氏忠義的祖訓。”

塗靈簪下認識後退半步。那一瞬，她真的覺得李扶搖會殺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