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能，七年的耳濡目染，她不成能記錯。

塗靈簪隻感覺胸口發熱，半響才艱钜道：“多謝女人指教。”

……

來儀殿的四周到處有秦寬安排下的禁軍扼守，連宮女寺人們出入，也要被查問搜尋一番，與其說是庇護皇上，不如說李扶搖被囚禁了。

更令塗靈簪冇想到的是，受命監督李扶搖的禁軍頭子，竟是曾經本身的一個部將，名叫霍勝利。多年來，霍勝利虔誠誠懇，特彆對他那六旬老母至孝，冇想到終究還是反叛，做了秦寬的虎倀。

“不是，傳聞之前的婢女企圖暗害皇上，被正法了。我和小巧是三年前才調到來儀殿的。”

塗靈簪一一記下，又問：“陛下喜好的茶水是否是君山銀針？寢息前可要燃龍涎香？”

為甚麼，為甚麼李扶搖口口聲聲說恨‘塗氏餘孽’，卻又要日複一日反覆做塗靈簪喜好做的事，吃她喜好吃的東西？

待塗靈簪倒了洗臉水返來，卻見兩隻龍靴東一隻西一隻的被扔在地上，而李扶搖僅穿戴褻衣歪七扭八地躺在床上，呼吸綿長，彷彿已經進入了夢境。

一遍又一遍，恍若催眠，彷彿夢魘。

是在警省，是在記念，還是在懺悔？

來儀殿的格式還是三年前的老模樣，隻是空蕩冷僻了些。如果忽視秦寬安插在殿前的排排禁軍，這倒是個安寧清幽的場合。

雖說陳王老是熱忱到令人奇特的境地，但塗靈簪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也討厭不起來，她強忍住心中翻滾的高興，低聲朝李淮道了聲謝。

李扶搖順手接過塗靈簪遞過來的茶水，咕嚕嚕漱了口，然後吐在茶盅當中。

她夢見十年前，李扶搖剛被封為太子那會。

“扶搖！”顧不得其他，塗靈簪幾近是下認識衝進了內間，然後，她怔住了。

他彷彿在用這般自虐的體例，來排解心中極度的恨與痛苦。

夢境與實際堆疊，塗靈簪隻感覺肉痛萬分。

固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籌算，但再一次聽到這話，塗靈簪還是感遭到了一陣肉痛，彷彿本身滿身的力量都被抽乾，嘴唇幾番張合，卻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

她坐起家，細心側耳聽了聽，這才辯白出是李扶搖的聲音。

冷香點點頭，規複了麵無神采，未幾說一句，未幾做一分，彷彿隻是一具斑斕的木偶。

半晌，塗靈簪抿了抿唇，忍不住問道：“你恨她嗎，陛下？”

少年時他便如許，在極度壓抑時，老是會挑選用身材的疼來減輕心中的痛苦，用這類近乎自虐的體例來使本身保持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