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來,暴露一張清秀而慘白萬分的臉。文煥之略為淒惶的目光超出塗靈簪,密意的望著她身後的塗纓,久久未曾挪動。
塗纓稍顯慌亂的清算著茶具,回過身惱羞的啐了他一聲:“你還是送給阿姐罷!”
塗靈簪莞爾。文煥之又道:“自宮變一事,秦氏被滅族抄家。陛下仁德,雖放過了我文氏一族和家母,但鄙人倒是無顏在長安安身了,本日便向陛下辭了官。”
塗靈簪跟從mm到了正廳,文煥之已經等在那了。他背對著門口在看牆上的一幅畫,短短數日,背影清臒了很多,本來苗條矗立的身軀此時搖搖欲墜。
塗纓讚歎了一聲,“都雅!”
這一份真情,便是石頭也能打動出一條縫,更何況是多愁善感的塗纓?
李扶搖深思。做回塗氏女侯爺要揹負些甚麼,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要塗靈簪頂著彆人的身份度日,他又感覺委曲了她……最後兩人隻好退而求其次,將她的姓氏改回‘塗’,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重新活過。
王世闌將玉釧順手丟進檀木盒中,搖著紙扇朝塗靈簪撇撇嘴:“你家阿姐隻對大刀感興趣,送她金飾不是白糟蹋了麼!”
塗靈簪淡然:“慢走不送。”
“彆!我早已不是甚麼侯爺,你若不介懷,便叫我一聲塗女人罷。”塗靈簪擺擺手,想起那日宮變前,霍勝利帶著貴重藥材去跟親人告彆,卻被霍母逐削髮門的場景,她心中一時感慨萬千:“這三年來你忍辱負重,辛苦你了。扶搖都跟我說了,當年是秦寬挾持你的家報酬人質,你才佯裝投誠,裡應外合共同扶搖的打算……再說,要不是你跟文禦史暗中幫手,我家幼妹和部將恐怕就死於大火當中了。”
塗靈簪輕手重腳的走到中庭,剛想給mm一個欣喜,成果卻聽到一個憊賴風騷的聲聲響起:“阿纓mm,你看這對玉釧都雅麼?”
王世闌垮下肩,非常可惜的站起家,朝她道:“那現在你的未亡人要走了,你送一下不?”
塗靈簪一把拍下他的狗爪:“阿纓脾氣內疚叫真,我勸長沙王如果冇有阿誰意義,便不要去招惹她。她會當真的。”
塗纓點了點頭,將臉埋在姐姐胸前哽咽道:“他對我用情至深,恩重如山,我是曉得的。隻是我……我不知該如何酬謝他。他現在要走,我連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塗氏府邸還是是本來的舊址。霍勝利平亂有功,被加封為威武大將軍,李扶搖給他另賜了府邸,早幾日,霍勝利便帶著一家長幼搬去了新房。本來的霍府又改回塗府,讓塗纓和烏鴉等部將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