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靈簪眸色黯了黯,舔了舔唇:八年前,她和李扶搖帶著六萬殘兵一起北上光複失地,每日都餬口在斷壁殘垣、烽火烽火中,渾身浴血,傷痕累累,終究雪嶺一戰大獲全勝,奪回了塗風起的屍身。
噴灑的血在窗紙上綻放一道道怒放的紅梅,映著深沉的月色和搖擺的燭火,顯得觸目驚心。塗靈簪與李扶搖背靠著背,喘氣著笑道:“大刀耍慣了,用劍還真是不風俗。”
塗靈簪和兩個部將站在門口,抱臂冷冷的看著秦寬。
說罷,秦寬一把搶下部下私兵的弓箭,對準塗靈簪搭箭鬆弦,發著寒光的鋒利箭矢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射向塗靈簪!
黃敬懷最早回過神來,忙道:“部屬明白!塗家十三騎定像虔誠於主公普通的虔誠於陛下!”
“今晨收到烏鴉飛鴿傳書,顧弦已和他們彙合,離長安另有四百餘裡。”
一個文臣擦了擦額頭的盜汗,膽戰心驚道:“這……秦相,您看這打打殺殺是武將的事,與我們文臣無關,不知秦相可否能放我們歸去,免得拖了秦相後腿。”
秦寬帶著千餘私兵悠然的走出去儀殿,而霍勝利的三萬禁軍一刹時便將來儀殿包抄得水泄不通。
在這般甜膩得能冒泡泡的氛圍當中,塗靈簪卻一點也不自知,竟然還正色道:“扶搖,我已不是之前阿誰無所不能的塗靈簪了。”
屋內,李扶搖從混戰中奪過一把劍,將朝塗靈簪撲疇昔的黑衣刺客捅了個對穿。塗靈簪亦是用腳勾起一把殘劍來,握在手裡自傲一笑:“彆藐視人啊扶搖,你師姐我可不是那種需求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
秦寬掀起眼皮掃視了一眼哆顫抖嗦的官員們,這才捋了捋髯毛,望著寢殿內的刀光劍影道:“諸位不要想多了。老臣傳聞有逆賊想要暗害皇上,這才搬兵來援。”
正此時,文武百官們前前後掉隊了殿,按品階凹凸紛繁跪在寢殿外,叩拜道:“臣等叩見陛下。”
李扶搖苗條的指節又翻了一頁書,這才波瀾不驚道:“諸位放心,我已命人以我病危為由,詔朝臣來儀殿覲見。”說罷,他抬眼瞄了一眼窗外,輕笑道:“你瞧,他們這就到了。”
世人屏息以待,有怯懦的官員乃至捂住眼睛,驚駭門翻開後便看到年青帝王慘死的屍身。
李扶搖緩緩的抬起眼,密意凝睇她,一本端莊道:“有師姐在的處所,老是最放心的,哪怕此時天塌下來,我也不驚駭。”
而幾近同時,張武和黃敬懷衝上前去,格擋住不速之客的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