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噴人！秦相可有證據？”

塗靈簪拿來了冠冕和朝服，正要服侍李扶搖換上，誰知李扶搖竟俄然害了臊，紅著臉低聲道：“師姐，我本身來罷。”

塗靈簪迷惑得看著他：“怎了，之前不都是我幫你換的衣裳麼？”

塗靈簪看著他還是慘白的麵龐，有些擔憂：“你身子撐得住麼，可另有不舒暢？”

“證據確實！”

咕嚕嚕漱了口，李扶搖俄然歎道：“以往三年我輕易偷生，每獨活一刻都是極度的痛苦，乃至夜晚不敢入眠，因為一閉眼便會想起師姐和父皇身首異處的慘象……”

塗靈簪瞥了一眼潛進宮覆命的張武，表示他輕聲些，不要吵醒李扶搖。

樓氏麾下的武將都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率先表態。終究，在朝堂的一片罵聲中，樓皓顫抖著屈膝下跪，行了個大禮，狠狠磕了三個響頭：“臣自知教女無方，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來，臣無顏回嘴，隻求陛下一件事！”

即便在夢中，李扶搖也要嚴峻的攥著塗靈簪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鬆，彷彿一放手她就會不見似的。塗靈簪俯下身子，悄悄地撫平他眉間的一抹憂愁，這才微微一笑，保持著兩人十指交握的姿式，倚在榻邊和衣而眠。

秦寬略加引誘，樓心月便招認了，朝堂頓時一片嘩然。

李扶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彷彿多看一眼她就會抽芽著花似的。半響，他終究戀戀不捨的收回了視野，撐起家子起床：“快辰時了，要早朝了。”

李扶搖這才順服的閉上眼，欣長的睫毛微微顫栗，在眼瞼下投出一片濃濃的暗影。

塗靈簪嘲笑一聲，叮嚀道：“把密信送到禦史大夫文煥之手中，他嫉惡如仇鐵麵忘我，天然會曉得如何做。”

塗靈簪在溫水中擰了帕子，詳確地給李扶搖擦了臉。柔嫩的帕子擦到他的眉眼處，李扶搖還是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凝睇她，塗靈簪隻好無法道：“閉眼。”

一時候，秦寬的翅膀紛繁下跪擁戴：“請陛下科罪！”

混渾沌沌間，她感遭到榻上的李扶搖微微動了動，便猛地驚醒過來。

話音剛落，卻見人群中一個明朗的聲音道：“一個通敵叛國的罪臣，有何資格戰死疆場？！”

大殿內靜得可聞落針。

正說著，寢殿的門被悄悄的推開了，木香端著臉盆帕子等物進了門，昂首瞥見消逝大半月的塗靈簪返來了，不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