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臘梅。”
李扶搖彷彿還感覺不敷,又張嘴含著她的下唇輕咬了一口。然後,他稍稍退開了些許,晶亮的眼眸密意的凝睇著塗靈簪,緩緩勾出一個慘白得幾近透明的笑來,笑得滿臉是淚。
塗靈簪道:“張武,好生照顧楚王殿下。”
“多少能讓你多活幾日。”塗靈簪背對著他,心神不寧的將被血滲入的帕子洗潔淨。
塗靈簪自嘲一笑:“當時我纔剛重生一個月,冇有了引覺得傲的武功,冇有了親朋老友,有的隻是掖庭宮罪奴的身份。看到你言辭間那麼悔恨塗氏,我俄然就冇有了向你坦白的勇氣。厥後我到了來儀殿,撞見你做惡夢的那一次,我也摸索著問過你恨我嗎,你說……”
終究,要攤牌了麼?
塗靈簪從紛雜的思路中回過神,這才略微慌亂的用帕子抹潔淨他的嘴角,一邊輕拍背脊給他順氣,一邊倒了涼茶,就著兩顆化毒丹一併給他。
他短促的喘氣著,流著淚啞聲道:“對不起,師姐。我差點殺了你。”
塗靈簪這下傻眼了,她略帶茫然的望瞭望李扶搖:你甚麼時候親過我?完整冇印象啊。
塗靈簪轉過身來,當真的看著他:“扶搖,你還記得上元節燈會麼?我們在元宵攤子旁趕上烏鴉來行刺秦寬時,你口口聲聲喊著要將‘塗氏餘孽’和‘逆賊’碎屍萬段……”
聞言,塗靈簪倒茶的手一頓。她抬眼看向李扶搖,隻見他狐狸似的狹長眸子中,竟閃動著少見的嚴峻和孔殷……本來,這小子還是不太信賴她的身份呢!
“本來你那日甩開我派去跟蹤的人,竟是和塗家十三騎見了麵。這麼說,他們都曉得你的實在身份了?”李扶搖伸出一隻冰冷慘白的手,悄悄撫了撫塗靈簪被雨水打濕的髮絲,皺眉擔憂道:“淋了一晚的雨,彆著涼了。外間有你之前的衣裳,去換了罷。”
“師姐最喜好的花是甚麼?”
這個伴跟著淚水的親吻,輕而微鹹,彷彿浸潤了三年的苦澀。塗靈簪下認識的摸了摸唇瓣,隻感覺心臟冇由來跳的很快很短促,這是二十餘年來從未有過的感受,陌生而奧秘。
塗靈簪不動聲色的看著李扶搖,彷彿想從他那張衰弱病態的臉上看出貳內心最實在的設法。
李扶搖慘白的麵龐閃現出一抹紅暈,他咳了咳,衝動得撐直了身子:“師姐送我的第一件禮品是甚麼?”
“師姐……”每聽到一個精確的答覆,李扶搖的眼眶就濕紅了一分。問到最後,堂堂七尺不足的男兒竟泣不成聲,將半邊臉埋進繡枕中,無聲地喘氣著:“那我第一次親師姐,是甚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