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披衣起床,走到外間一看,隻見新晉的大宮女木香伏在案幾上哀嚎,案幾上還放著一盤圍棋,而塗靈簪則笑吟吟的將一盤杏仁酥分給觀棋的小宮女們。
“你是在表示朕要勤政為民嗎!”李扶搖皺眉,一掌拍上塗靈簪。兩人坐著不動,倒是你一言我一語,為了一一塊糕點拆起招來。
下一刻,李扶搖狠狠一揮,將滿盤吵嘴子掃落在地,滴滴答答濺落了一地的玉珠。
割肉奉君儘赤忱,但願主公常腐敗。
塗靈簪覺得他還在糾結介子推的故事,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想要像之前那般和順地揉揉他的頭頂,卻畢竟是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如果得了閒,他也必然會和塗靈簪下一盤棋。
塗靈簪無言,冷靜覆盤。
這日李扶搖晝寢醒來,屋內靜悄悄的冇有一小我,連平時服侍換衣的宮娥都不見了蹤跡,正迷惑著,忽而聞見外間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笑聲,也不知那些宮女們湊在一起在搗鼓著甚麼。
塗靈簪落子,昂首看他。
李扶搖掃視了她的手腕一眼,冇想到她看上去工夫了得的模樣,脫手卻冇甚麼力度。他思忖半響,乾脆耍起賴來:“三局兩勝!”
木香捧了蓮蓉糕上來,備好茶水,又悄無聲氣的領著小宮女們退下,還知心的掩上了門。
“輸了。”塗靈簪抻了抻腰,道:“輸了兩目半。”
“她不恨?怎可不恨!……明顯,明顯寧肯負了天下人,也不該負了她啊……”
“厥後呢?”身邊,木香雙手托著包子臉,滿眼崇拜道:“厥後你贏了麼?”
聞言,塗靈簪撚著白子的手微不成察的一抖。她垂下眸,袒護住眼中的情素。
李扶搖白淨的指節撚著一枚黑子落下,塗靈簪緊跟厥後,如此你來我去,不一會兒便過了十來招。
一見到李扶搖,宮女們嘩啦啦跪了一片。
李扶搖一把扼住塗靈簪抓著糕點的手腕,挑眉道:“你對兵法倒是很有研討嘛!”
李扶搖皺眉,躊躇半晌,還是按原打算落下一子,不曉得她打的甚麼主張。
然後,他昂首對木香道:“去把禦膳房新做的蓮蓉糕拿來。”又對塗靈簪說:“以此為注,朕倒要會一會你的棋藝。”
離預定春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李扶搖也繁忙了起來,不是四周網羅汗血寶馬,便是到處尋覓王謝弓箭,偶爾會被秦寬叫疇昔‘議事’。
聞言,塗靈簪暖和一笑,清理好棋盤,這纔對李扶搖做了一個請的姿式:“黑子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