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墜入暗中前的最後一瞥，他瞥見沐川的殘魂在星屑中淺笑——那笑容與兒時遞來糖漬果時一模一樣。

仙骨右臂炸開玉屑。林羽徒手插入沐川胸腔，攥住控魂盤的刹時，地牢穹頂降下青銅星軌儀。

鎮獄劍撞上玄鐵柵欄的脆響在甬道迴盪。林羽的金瞳穿透暗中，看清牢房內伸直的人影：那人琵琶骨被星紋鎖貫穿，亂髮間暴露的半張臉充滿蠱蟲啃噬的孔洞，但殘破道袍上的沐氏雲紋還是刺目。

地牢石階的苔蘚泛著磷光，林羽的指尖撫過濕滑的岩壁，鎖妖塔印記俄然灼燙。

"門後是你來處...亦是歸程..."

肉壁上的複眼俄然泣血，血珠凝成沐清歌的殘影，她燃燒的指尖點在林羽眉心："毀陣眼...解循環..."

"喀嚓！"

鎮獄劍的燭龍紋俄然暗淡，劍身映出的不是林羽倒影，而是玄冥子奸笑的臉！

儀盤缺失的瑤光位俄然亮起，沐川顱內的陣眼石破體而出，與星軌儀拚合出完整的葬仙嶺地貌圖——陣勢起伏間，鮮明是放大萬倍的鎖妖塔陣紋！

沐川的指尖長出骨刃，刃麵活動的恰是《鎮獄訣》第七重密文！

控魂盤爆出刺目星芒。林羽暴退三步，後背撞上湧動的肉牆——哪有甚麼石壁，地牢甬道早已化作活體臟腑！

鎖妖塔虛影自劍身騰起，黑水玄蛇撞破第五層流派，蛇口銜著的往生井水澆熄了沸騰的肉壁。

"本來地牢就是塔基..."

魂牌後的暗格裡，悄悄躺著一支沾血的銀簪，簪頭的星紋鳥恰是他兒時抓週緊握的物件。

"該醒了..."

林羽的嘶吼淹冇在肉壁的哀鳴中。沐川殘軀化作星屑消逝，鎮獄劍刺入星軌儀核心。

"好侄兒，這份相逢禮可還欣喜？"

第三層黑水玄蛇在經脈中煩躁遊走，蛇尾掃過渾沌氣海時，他嗅到了腐肉與星紋草稠濁的腥氣——這味道與三年前經脈被廢那夜繚繞在祠堂的氣味如出一轍。

當最後一塊腐肉剝落時，地牢閃現出青銅澆築的真容。

暗中絕頂閃動著青銅寒光。當林羽的鎮獄劍觸落第九層塔門時，簪頭的星紋鳥俄然振翅，沐清歌最後的傳音刺入靈台：

爬動的肉壁上展開千百隻複眼，每隻瞳孔都映著沐清歌被鐵鏈貫穿的畫麵。

星紋鎖鏈毒蛇般纏住腳踝。林羽的渾沌氣海俄然沉寂，鎖妖塔第五層流派被肉壁排泄的黏液封死。

"沐...沐川叔？"

"三年前你喝的續脈湯..."沐川的殘軀俄然站起，腐敗的嘴角扯到耳根，"用的但是我的脊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