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妃呂姝嫁來代國已有多年,坊間傳聞無憂坊頭牌慎夢雨時而入宮侍寢,莫非……竟冇有一個女人曾侍寢於金麟殿嗎?
劉恒拱手,向母親請罪,“阿恒不孝,請母親降罪!”
“然!”竇漪房巧笑倩兮,回道:“回母親的話,恰是那位傅氏。傅家姐姐生了個大胖小子,虎目獅鼻,哭聲宏亮,跟宋保護類似得很呢。”
竇漪房手指掠過一本本書冊,鼻腔中傳來陣陣書香墨氣,隻覺舒心坦悅,“當初嫁給你的時候,就該多討點書當聘禮的。這本,另有這本,都是我在天祿閣還冇看完的。”
薄姬驚奇地看向呂姝,不敢信賴常日裡仁慈暖和的兒媳婦竟然說出如許的謊話!
“哦?你說的宋保護之妻,是阿誰貌美有禮的傅家蜜斯嗎?”
劉恒跟竇漪房好言好語又說又哄,花了好一番工夫才略微安撫了薄姬慍怒的情感。最後,劉恒適應母親之意,承諾不再究查呂姝假傳信函一事,薄姬才真正安下了心。
“是嗎?”一抹精光在劉恒的眼眸掠過。
竇漪房還想問,卻見劉恒佯作不悅地嘟著嘴,抱怨道:“小娘子,用心些……”他就這麼點吸引力麼?
呂姝神采一變,頓覺口舌枯燥,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姝兒、姝兒哪有夫君說得那般巧藝,許是事關母親,夫君內心煩亂,纔會讓姝兒矇混過關的吧。”
語氣中的委曲是真的,字裡行間暗中提示夫君關於薄姬要求他不再究查此事的意義也是真的,奪目睿智如劉恒,又怎會不懂呂姝的話中之意呢。
呂姝臻首垂眸,一臉委曲地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嚶嚶向薄姬請罪,“夫君偕同漪房出宮玩耍已過月餘,遲遲未見歸期,苾兒跟苅兒思念父親,日前還哭起來,鬨了大半天。姝兒無計可施,便偷偷拿了孃舅的書牘形貌筆跡,假借母親得病之名催促夫君回宮。姝兒偶然怨咒母親,請母親恕罪!”
竇漪房掩嘴笑了,小指頭在金麟殿的寢宮內指了一圈,道:“堂堂代國諸侯王所住的宮殿,就長這副模樣?彆人不知,還覺得是某個略微寬廣點的書庫呢。”
呂姝蓮步輕移,跟在丈夫身後,溫聲問道:“夫君好久未歸,漪房旅途勞累,唯恐不便服侍,夫君是不是該到鳳棲殿安息一下呢?”話語溫馨,略帶羞怯,讓人不覺情意闌珊,心波泛動。
一把熟諳清脆的聲音幽幽響起,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婉輕柔,“姝兒請罪,那封信是姝兒借孃舅的名義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