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跟哥哥長君悠長未見,兄妹二人說了好多知心話,直到夜幕低垂、玉兔西墜,倦意漸生仍不肯分離。
劉恒接過信函,慎重謹慎地揭開蜜蠟,將裡頭的帛書抽了出來。潔白輕浮的帛書上,銀鉤鐵畫隻寫了一個字――“趙”!
劉恒眸色凜然,眉宇間王者之氣更加較著,“南越王趙佗受本地百姓百姓擁立為王,可見其脾氣之樸重賢德。本王聽聞趙佗本家在燕國真定,領受秦王之命出征南越今後,就再也冇有回過鄉了。鄉情難抑,南越王曾多次偷偷派人潛回真定一帶尋覓祖墳與親人,可見此事恰是他的心頭大石。”
劉恒輕聲感喟,勸道:“長君還會在這裡呆幾天的,夜深了,先去安息吧。”他不捨地看著愛妾眼下清淺的一圈黑影,長指垂憐地摩挲著她柔滑的臉頰,星眸中隻要一個美麗的身影。
“彼時,任囂病逝,歸天前委任副將趙佗為南海郡尉,辦理南越之地。而後多年,趙佗管理有功深得民氣,被本地百姓擁立為王,自稱‘南越武王’。百越之地,易守難攻,南越王趙氏逐步落地生根,成為了大漢在南邊獨一的隱憂。”
情深至此,此生不渝!
竇長君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恭敬地遞予劉恒,“這是長君臨走前,召大夫讓我給代王殿下捎來的信函,恭請殿下過目。”
竇漪房大要上不說話,悄悄卻為劉恒知心的行動而心暖打動。在這裡,她是劉恒獨一的老婆,劉恒是她眷戀的丈夫,冇有代王宮中的明爭暗鬥,冇有妻妾之間的你虞我詐,隻要相互為伴的簡樸餬口,悄悄地等候著重生命的出世……
劉恒咧嘴傻笑,還在為較著的胎動一個勁地鎮靜著,“我們家女兒動如脫兔靜如處/子,才比商山五皓,美勝天上玄女,甚麼將軍諸侯都配不上她呢。”
隻可惜,高興歡愉的日子總像風普通飛奔,竇長君也到了要分開的時候。告彆當日,竇漪房哭成淚人,劉恒抱著她哄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承諾她,等清蓮之事再沖淡些今後,定然會將竇長君接過來,讓他們兄妹團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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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長君笑容綻放,鼓掌獎飾:“代王大仁大義,不必大動兵戈便可處理南邊之憂患,草民敬佩,草民敬佩!”
劉恒纔不管,傲氣地把頭一甩,語氣高傲隧道:“為父養她一輩子,我們家女兒時天底下最完美的小公主,誰都配不起呢!”
竇漪房被他誇大的神采和行動逗樂了,掩嘴笑得如花枝亂顫,宮中的各種紛繁擾擾在這一刻顯得特彆悠遠,六合間彷彿隻要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