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後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張臉還是板著,唇線緊閉,峻厲之色並未減輕半分。常滿在旁幫手出了聲,“臭丫頭,你在娘娘腿上胡亂捏了些甚麼?”
“莫非有人在酒裡下了毒?”毒殺嘛,電視裡最常見的殺人伎倆之一,在內宮奪命兵器中排名第二,僅次於便利又便宜的白綾!
呂後曉得這都是審食其的功績,讚成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好!”
明日,另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們……
呂後也斂起神采,規複了昔日的奪目淩厲,大手一揮,免了他的罪,把話題轉到正題上,道:“明日便是先帝的殯天大典,那些諸侯王和王子們都有些甚麼行動?”
但是在皇宮另一頭,呂後卻仍然徹夜難眠。被竇漪房按摩了一個早晨,她的腿是舒緩了很多,但始終還是會模糊作痛。即便如此,她還是對峙跪在龍柩前,為高祖天子守靈儘孝。
呂後接著問道:“你說的這些按摩可否治好我的腿疾?”
“太子和娘孃的乾係並不是外人看起來那麼好的。”清暉難掩眼中的傷感,“太子對娘娘又敬又怕,再加上有人用心從中教唆誹謗,他們母子的乾係已經大不如前。”
一陣夜風拂來,揚起了幾縷白幔,呂後又為高祖換上三柱暗香,口中喃喃細語,與丈夫憶說著當年的事情。
“宴上的人頓時群情紛繁,都說酒中必然有毒。太子氣得站了起來,奪過齊王的金盞直接倒掉,娘娘當場臉都綠了。太子對她的不信賴,讓她傷透了心。”
“娘娘繆賞,微臣惶恐。”審食其再拜一禮,忍不住又問道:“傳言娘娘下旨不讓戚夫人插手明天的殯儀,隻怕……”
幾刻鐘的時候疇昔了,呂後的腿垂垂在她的手上鬆了下來。當月兒攀到天頂的時候,竇漪房已經累得大汗淋漓。但是她不敢放鬆,更冇有言累,手上的行動未曾消停半刻。
“莫非說,太子也幫著她坦白?”像風濕如許的慢性病,不發作就和凡人一樣,一發作可不是鬨著玩的。那種鑽心的痛,就像骨髓中多了千百條吸血的蟲子,讓人疼痛難忍。
“厥後齊王佯醉,請罪說本身不堪酒力才未能及時享用皇後孃娘所賜的美酒。過後,又從本身的封地上劃出一個郡獻給了皇後孃娘所生的魯元公主請罪,事情才告一段落。雖說如此,但母子間的豪情已經呈現了一道裂縫。”
在歸去的路上,竇漪房滿腹疑問,但一瞥見常滿那張嚴厲的老臉,還是見機地往本身肚子裡吞了下去。上天保佑,忙了一夜,行走中的鹹魚隻求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