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則入山為獵,以敷私用。
公豪俠自任,峒民但有憂患,未敢求父,皆白公,公視若己任,好義急公,其年雖幼,然峒民欽服。
公又助以侗寨大杉,不言本利,民宿賴之得成。
二子曰:“公短於開辟,寂靜守成,殊非治才。以自無學,則以學必為離貧之道,亦殊不智。然直曠任俠,性急公難,允而忘我,貧而有守。其不待學而後知,是為至德天成者矣。”
然欲求窮竭,雖孕幼皆殺之,忤山規,公大不豫。
或欲治其罪,然懸天崖猿攀鳥渡,亦有不達,其途可畏。又公為少數之族,有政策。事遂寢。
公舉筒立儘,李二毛子方訝其壯,旋嘔,實未足飲。
公術益進。
民國間,諸匪占有,公父攜刃械來往諸寨間,得號“懸天鷂子”,多與匪交,至論昆仲。
音家始富,公乃棄己田為池,育皮公所贈稻花魚苗,年分侗人之田,以益眾產。
然皮公另有諸業,寨務實以公為主。
牽手諄諄,殊小意,唯恐皮公負音,使音不樂。
新朝欲獲皮張,麝香諸物,建獵隊,聞公技捷,納參軍。
皮公田,阿音啟公,公送稻種,並使子媳峒人助耕。
皮公乃租侗寨田林,延農大傳授,考查地盤,量計,測為富硒寶地,稻價益昂。
長生由是德公,以父待之,終不有違。
三日回門,長生醉,與公格練,始悟公技精絕。前番得妻,乃公成全也。
皮公售荔枝,得資,即建溜索,懸天崖千年通途,始得怡暢。
育公者,阿音之祖。
公乃年蓄五豬,遇節醃之,然嫡親者亦不得食,留為侗寨緩急之用。
蜀大錄書至,闔寨歡怡,而公色悴然。
皮公又立民宿,招峒人建,至乏資買木。
人畏其途若蛇蠍,而公父故無恙。
而終夜長起盤桓,殊不安席,嗟籲很久,已見天光。
公望素著,允直,侗人多賴之,如是教唆,悉聽無疑。峒務諸事諧順,而無勞音及皮公。
農大之人聞公德,皆敬,贈公以蛙棚。
音離寨日,公送之抵山神嘴,視音下,雛影雄崖,幾不成自恃。
公無事,但務農,習武,尋獵罷了,不複出山,越三十年。
公育石亢,猶精,擅勝專才。
公始識皮公之能,益賴重之,峒人亦以皮公為家人,殊親厚。
閒坐整天,目對縣城,垂泣再三。
懸天寨位屬蜀州,然路險絕,反有彆徑通黔。
院士來察,公為導,夜寂閒談,知苗峒有山規,細問其詳,大驚:“未意庇護區早立千載。紫猇得存,豈唯天幸,殊賴人力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