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肝火的崇禎乾脆上前一腳踹到了孔興燮的肩頭,怒喝道:“這大明上高低下,那裡的事情朕又不能曉得?!你當錦衣衛和東西廠是甚麼?朕要來都雅的麼?先是錢牧齋,接著是張溥張彩吳偉業,接著是袁崇煥,西邊兒有晉商八大師,南邊也串連上了那些無家無國的豪商,你孔家居中聯絡,一起給大明掘起了墳,你當朕不曉得?”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智、不勇之徒,有何臉孔立於人間?!”
崇禎道:“嗯。前唐之時,魏征也曾說過,蠻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強必寇盜,弱而卑伏,不顧恩德,其本性也。便是前宋蘇學士亦曾有言,蠻夷不成以中國之治治之也,比方禽獸然。”
“朕倒要看看,你衍聖公就此除爵後,你北宗一脈有何臉孔,去按住大成至聖先師的棺材板兒!”
崇禎卻嘲笑道:“如此說來,還怪不得你孔氏了?”
崇禎也是被這孔興燮的辯纔打敗了,提及來頭頭是道,實則狗屁不通。當下嘲笑道:“那麼袁崇煥那邊,你孔先生又如何解釋?這常平倉中糧食不翼而飛,你孔先生又如何解釋?”
說著說著,崇禎倒是莫名地氣憤了起來,怒聲道:“也罷,你北宗高低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門生,未曾參軍效命,朕不怪你。但是現在呢?嗯?!”
孔興燮卻辯道:“回陛下,門生向來不識得袁都督,故而不知陛下所要解釋,究竟是何解釋。至於常平倉,更是與我孔氏無關。門生癡頑,不能明知陛下之意,望陛下恕罪。”
“心中無國無君,是為不忠;背誦祖宗學說,是為不孝;曲阜一地,田產大半歸於你家,置蒼存亡活於不顧,是為不仁;隻顧推辭任務,不顧盟友死活,是為不義;不見前宋故事經驗,私通建奴,全然不想建奴入關以後神州陸沉地慘狀,是為不智,事光臨頭,敢做不敢為,是為不勇!”
見崇禎掩鼻退後了一些,孔興燮這才認識到本身在君前失禮,也顧不得身上衣衫難受,趕緊叩首道:“門生失禮君前,罪該萬死,望陛下恕罪。”
崇禎道:“講!”
孔士燮訕訕不能言,崇禎倒是不管不顧隧道:“朕亦自知學問不高,故而挑選多看書,《公羊傳・莊公四年》:“九世猶能夠複仇乎?雖百世可也。便是前漢時孝武天子,亦曾讚莊公曰:“襄公複九世之仇,春秋大之”,朕想問問你孔先生,太祖高天子北逐蒙元之時,你北宗又做了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