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說道:“微臣乃監察士趙貫達,奉監察司長之命稟告皇上,黃河水患犯案官員一家均被節製。”
但陸承啟並不睬他們,反而好整以暇,靜候佳音。
聽了這句話,楊太師心驚又膽戰,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小天子甚麼時候安插了這一手,的確是置老夫於死地啊!”很較著,陸承啟這是給楊太師本身挑選的機遇,如果就此放權,陸承啟或許不會再究查他的任務,畢竟他是陸承啟的教員。大順朝以孝治國,如果天子殺了本身的教員或者緝捕本身的教員下獄,都會招來罵名,他不會這麼做的。而現在,他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楊太師,就看楊太師是如何挑選了。
他的這句話誅心,一下子讓陳鶴櫟如墜冰窖,手腳冰冷,頭上盜汗直冒。楊太師心中也是一片惶恐,但他還是保持了氣度,他信賴,小天子不會這麼等閒動他的,畢竟他做過天子的教員。前人尊師重道,教員如父,兒子如何會對父親脫手?楊太師自我安撫著,也為他身後的朋黨增加了一兩分底氣。
陸承啟這一招,不但砍去了楊太師的左臂右膀,還連帶把他本人都嚇得不輕。但陸承啟並未籌算就此放過楊太師。打虎不死反受其害,這個事理陸承啟還是懂的。陸承啟笑裡藏刀地看了看臉無赤色的楊太師,說道:“教員,您如何不說話?陳尚書但是你的門生啊,可他恰好不學好,朕也是無法之舉,望教員諒解。朕此舉也是無法,為了大順江山,朕不得不為之啊!”
陸承啟冒充道:“教員,那隻是陳尚書籍身把持不住,怨不得教員。教員是皇考所托重臣,如何忍心棄朕而去?”
陸承啟再三不受,但何如楊太師“退意”已決,隻好應允。楊太師把官冕、朝笏放在地上,顫巍巍地走出大慶殿,那酸楚的模樣,真是見者墮淚。
陸承啟麵無神采,冷冷地說道:“上麵但是監察士?”
現在的陳鶴櫟就是風箱裡的老鼠,兩端受氣,卻兩端都不敢出聲,唯有認罪一途。不過,他也有幸運心機的,因為大順朝還從未有將文官砍頭的事例。何況他還是一個尚書,僅次於宰輔的官員。
下定了主張的楊太師,終究緩緩脫下了本身的官冕,伏倒在地,說道:“老臣教誨無方,乃至鶴櫟誤入歧途,老臣愧對陛下,願乞骸骨,望陛下恩準。”
楊太師心中悲嗆:“楊道奇啊楊道奇,你冇想到,本身也會有這一日吧!罷了,罷了,為了一世名聲,說不得也該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