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霑正在思考,隻聽屋內程繼勳又是不陰不陽笑了兩聲道:“曹大人,既然你是至心投奔八王爺,老夫能夠替你舉薦,隻是我兩手空空,在八王爺麵前如何好替你說話呢?”
曹頫低聲下氣想拜投於八王爺門下。內裡的曹霑暗自考慮,二人丁口聲聲所說的八王爺,莫不就是與雍正爭奪皇位不成,雍正即位後被封為阿其那(滿語“狗”)的胤禩,現在誰如果上趕著去燒他的熱灶,十有八九是在作死。
曹頫不平氣隧道:“兄長曹頫活著,就會整日弄那些詩詞豔賦,曹霑出口成章,保不齊就是他父親當年寫好的詩詞草稿,再說生在我們這類官宦之家,是要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整日搞那些詩詞歌賦,與紈絝後輩有甚麼兩樣。我兒曹露不像曹霑整日沉迷於這些詩詞歌賦上,他存眷的可都是經邦濟世之學。”
窗外的曹霑隻覺麵前一亮。就見這方脂硯大不過成人手掌,通體光彩紅潤,就像剛建形成的胭脂,連一點正色也冇有。後代的人研討脂硯,都以為它本來不過是女人調製胭脂的硯台,以是才稱作脂硯,豈不知它的得名,確是因為光彩像胭脂罷了。
程繼勳把事情說到十二分的絕望,曹頫身上盜汗直冒。俄然看到程繼勳嘴角撇出的一絲嘲笑,內心暗罵:“真是他媽的老狐狸。”嘴上卻說:“小兒曹露的出息都在程垂白叟身上,請垂白叟成全。”
“曹大人此話差矣。”程繼勳正色道,“如果八王爺不當太子,他保舉曹露或許還能夠,他一旦有了儲君身份,體貼的隻能是全部天下,選賢任能是必定的。江寧織造固然是外務府的官員,畢竟是在金陵空中,八王爺不會不聽聽金陵宦海的定見,明天插手隨喜堂宴會的都是金陵宦海的大佬,以露少爺表示,能有幾人情願在八王爺麵前保舉他?”
做為第三代江寧織造,曹顒留下的東西多了,不曉得程繼勳說的是哪一件。曹頫冇有接腔,扣問的目光盯視著程繼勳。程繼勳把腦袋伸過八仙桌,聲音也放低了很多:“就是那件脂硯,不知曹顒大人過世時,是傳給了你,還是霑少爺?”
程繼勳已經將脂硯搞到了手,估計很快就會出來,曹霑必須早做籌辦,他回身剛要拜彆,隻聽屋內程繼勳道:“曹大人,本日貴公子曹露但是比霑少爺差得太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