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霑以欽差身份接管我伉儷二人的叩拜，這也是誣告？”曹頫道，“至於你沈啟沈大人，像孝子賢孫似地跟班服侍，如果曹霑不是假扮欽差身份，你能那樣做？”

“你讓下官殺了曹頫？”沈啟渾身顫栗，差點從椅子滑落地上，連連擺手道：“擅殺朝廷命官，那是要滅門的，下官毫不敢去做。”曹霑咯咯笑道：“本公子隻是跟你開個小小的打趣，曹頫是我的親叔父，我能殺他嗎。剛纔還自吹自擂膽量大，不過如此。”沈啟揩了揩額頭上的盜汗：“公子爺是開打趣就好。您有甚麼好主張，請儘快示下，我們時候未幾了。”

“公子爺，您彆把下官看扁了，下官也是從刀頭火裡滾過來的，隻要能讓曹頫閉嘴，不去密摺專奏，下官冇甚麼不敢去做的。”

實在衙役們早已打夠四十大板，隻是因為掌刑師爺少計了數，才讓曹頫多捱了十多下板子。掌刑師爺蹲到地上，觸摸一下曹頫的鼻息，大驚失容道：“冇氣了，曹大人被打死了……”

官員之間，不管品秩相差多少，不經請旨，是不能相互用刑的，沈啟對曹頫動用私刑，已經嚴峻違背了朝廷規製，現在又將他打得昏死疇昔，沈啟不由泄氣。剛想命令就此為止，卻聽中間的曹霑不陰不陽道：“俗話‘令下如山’，沈大人掌管一省刑名，剛纔命令是四十大板，剛打了三十板子不到就停刑，今後還如何震懾全省的罪犯暴徒。”曹霑把沈啟小小的行動，上升到如此高度，沈啟隻得醍醐灌頂般的神采道：“不是曹公子提示，下官真的不知結果會如此嚴峻。打，持續打！”

“看我乾甚麼？”沈啟喝斥他的部下，“遵循曹公子號令，提水來。”

因為侄子被曹霑派人抓了，沈啟一向是以事顧忌曹霑，以是纔像孫子似的湊趣奉迎曹霑，曹頫一句“孝子賢孫”正捅在他的把柄。將對曹頫是外務府官員的顧忌完整拋到了腦後，向兵丁衙役們吼怒：“把曹頫綁起來重責四十大板，誰敢包庇，一同領罪。”

兩桶水澆了下去，曹頫渾身抖個不斷，微微展開了雙眼。扭動著脖子，好久才找到沈啟的身影。“沈啟，放著假扮欽差的罪犯不抓，卻助紂為虐毆打本官，本官要到皇上那邊告你。”

“好，我們說閒事。”曹霑用扇子指了指內裡：“本公子的主張非常簡樸，曹頫不是復甦了，沈大人就把他再弄昏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