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又來?”
“明天先生爐子,批弄一筐雞蛋,試著煮兩鍋。我中午過來,教你如何做鹵湯。”
“一斤,一斤不到一毛錢。”成子掰動手指頭,算了半天。
“不,不缺。”
“行了,就這麼多。”李樂把本子遞給成子,又教了他如何貼收據。
積少成多。一斤算十個雞蛋,一個雞蛋掙5分錢呢,一天送個200斤雞蛋,去掉本錢,還能弄個幾十塊。
李樂也有了時候查抄。
“嗯,管。”
“問了,四周幾個批發市場都轉了,本年比客歲漲了很多,一筐30斤算一件,一件起批,粉殼一斤兩塊四,褐殼雞蛋貴點,兩塊六。”
李樂手往一劃拉,“你就算燃燒值,散炭比煤球也高。雖說散炭不好燒,但是耐燒,代價還便宜。”
“啥票據。”
“另有這個放骨頭的挨次,彆弄混了,由大到小,牛棒骨,脊骨,雞架。開一次加一樣、”
“鹵湯料能不能?”
“一,2、3、四......九個,恰好,加上成子哥,剛夠。”
“我們給你留了,哦,另有你。”
李樂又指著盆沿,“這麼點寬度,手大點都不好抓,還輕易裂。”
“騙你們乾嗎。”
“在,你等等。”
“記取了?”
“屁話,說借你就借你,一分都不能白給。這是骨頭,雞架,鹵湯料錢。”
“啊?不是,能用就行,省點錢......”
“質量太差,頂多當個腳盆使使,重新買。這幾個算你頭上。”
李樂腳尖勾了把凳子,坐下來,照著流水賬,對著收據。
隨即,院裡一陣喝彩。
李樂雖說不會像李晉喬一樣,時不時給個兩巴掌,踹上一腳,但親目睹過李樂技藝以後帶來的害怕,以及和你談事時,那種說不出來的壓力,更讓人難受。
“小土,要不咱倆一人一半,剩一個給那人。”
。。。。。。
“散煤多少錢?”
或許是遭到前幾天高三門生跳樓的影響,各個黌舍在這個國慶裡,恰當鬆了鬆韁繩,給了高三兩天的假期。
“煤球爐啊。我買的三孔的,火大,好使,早晨壓火,還不消人看著。”
“樂哥,那這個鹵湯料?”
第二天傍晚,豐禾路的院子裡,七八個腦袋排成一圈,盯著一鍋褐紅色的鹵蛋,聞著鍋裡升起的味道,一起抽著鼻子。
“成子哥冇說話,等等,等等。”
皮皮嚥了咽口水,“香!”
成子還冇說完,就被李樂打斷,“你嚐嚐,用這個盆去接滿水,看看變穩定形,用不了幾次就爛了,瞧瞧,另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