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將目光淡淡地轉向樓下，“冇錯，為了白氏基業，我們兄弟，必須活一個。可活的阿誰……怎能是我呢？”

與他對視著，綺雯也溫馨了下來，說不清現在是氣憤，不甘，絕望，還是打動。

他仍然抬頭望著，臉上漾開了一層笑意。這是好久以來都未曾呈現在過他臉上的和順笑意。正如初見那天，騎在白頓時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笑意盈盈地感慨一句：“喲，還是個美人。”

本來，是他用另一隻手扯開了肋下的衣衿繫帶，隨後又去解釦在腰間的玉帶，那已經是牢固這件曳撒在他身上的最後紐帶。

她完整無可解釋，為何瞥見他倒出雕欄的時候，她的反應是撲上前去，扯住他的衣袖。

一聽此言，天子與被他揪在手裡的潭王都朝綺雯轉頭看去。

“公然……如此。”

“啪”地一個耳光重重打上去，直把潭王打得歪倒在地，鼻孔與唇角都滲了血出來，與綺雯滴到他臉上的血跡重合到一處。

有溫熱的液滴落下來，滴在了他的眼睛上麵，沿著白玉似的臉頰緩緩流淌而下。那是她的血，鮮血滲入了衣衫，滴落下來，一滴接著一滴，在他的臉上畫下幾小朵紅梅，又如燭淚那般滴下。

現在在做的，不過是早就該做的事，現在所彌補的，是早就欠下、已經冇法補足的孽債……

“源瑢——”二哥的一聲呼喊聽似聲嘶力竭，卻又好似隔了很遠，聽不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