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蘊俄然提起這個典故，八成是因為之前曾夢到些令她猜疑的事情。安正則回想了一番，憶起她所說的，夢了奇奇特怪的事情，便不由獵奇道，“筠筠夢了甚麼？”

“你……算了。”安正則欲言又止，那語氣倒是像做了甚麼決定普通，惹得段蘊三分獵奇。

“我也喜好筠筠。”安正則低低地訴說著，一麵將握著她的手上移，顛末手腕觸碰到小臂，行動之輕柔無異於片羽拂過，惹得段蘊滿身升起一絲奇特的感受，禁不住小小地顫/栗了一下。

這話說得和順委宛，意義倒是赤/裸/裸的威脅，陛下如果不奉告微臣，微臣便走了，惡夢甚麼的就陛下本身看著辦吧。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安正則像在對她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過了徹夜你便都忘了吧，或者當作是夢。”

段蘊淡淡地接道，“形神所不接而夢，豈是想邪？”

段蘊天然應允，“行，問吧。”

“本來如此。”安正則遲疑了一下，繼而緩緩道，“源州王到底是藩王，陛下還是莫要同他過分靠近為好。不知他下中午候與你說了些甚麼，竟是讓你做出那樣有悖人倫的夢來。”

“冇，實在……”

安正則感受本身內心有點泛酸，“冇有……夢到微臣麼？”

是應當順從嗎？但是如何順從？

“……安相？”

這典故在他傳授《世說新語》的時候曾說給段蘊聽過，衛玠問樂廣甚麼是夢，樂廣答是心中所想。衛玠質疑說所夢的東西並未曾打仗過也未曾設想過，如何能是心中所思呢。樂廣便道，老是不會夢到開車進鼠洞或是吞鐵杵入腹，申明夢到的事物皆是有起因按照的。

“就當是做了個惡夢。”安正則將開端二字說得輕描淡寫。

“我……”也許是因為有了黑夜的保護，段蘊感受心中格外埠藏不住事，差點就想把段清晏對她說的內容和盤托出。

“甚麼？”大抵是因為問得太快了，段蘊恰好就冇聽清。

他捏了捏本身的手指樞紐，冇有說話，實在不敢包管倘若開口會說出甚麼話來。

還是應當順勢咬上他一口？

安正則還是蹙著眉，心中疑竇未解。

本來就是惡夢，段蘊對此也深表附和。她實在冇美意義說，在夢中身為女仆人的她與身為教書先生的安正則素有私交，還在卿卿我我之時被孩子撞見。

他豎起耳朵聽段蘊那邊“嗯”了一聲，方纔稍稍有些寬解。

“甚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