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會冇有旁的？”安正則俯下/身在她耳畔開口，暗夜中降落的聲音似是呢喃私語普通，“四年前你年方豆蔻，學段珊珊的模樣繡了朵芍藥，雖說成品在技法上是低劣了些，可你卻寶貝得緊。當時誰要看一眼你也捨不得，卻隻情願給太傅……那芍藥，我一向貼身儲存著，這莫非不是筠筠你的情意？”

安正則眼中眸色一深，見段蘊一副呆樣也不知該作何感觸。她雖是冇有迴應，卻也冇有回絕。

這典故在他傳授《世說新語》的時候曾說給段蘊聽過，衛玠問樂廣甚麼是夢，樂廣答是心中所想。衛玠質疑說所夢的東西並未曾打仗過也未曾設想過，如何能是心中所思呢。樂廣便道，老是不會夢到開車進鼠洞或是吞鐵杵入腹，申明夢到的事物皆是有起因按照的。

他頓了頓又道，“當是惡夢罷。”

本來就是惡夢，段蘊對此也深表附和。她實在冇美意義說，在夢中身為女仆人的她與身為教書先生的安正則素有私交，還在卿卿我我之時被孩子撞見。

一樣的話已問過一遍，再次說出口的時候就冇那麼困難了，安正則隻得又反覆道，“筠筠你，喜不喜好我？”

“本來如此。”安正則遲疑了一下，繼而緩緩道，“源州王到底是藩王，陛下還是莫要同他過分靠近為好。不知他下中午候與你說了些甚麼，竟是讓你做出那樣有悖人倫的夢來。”

“我說不成以。”

安正則太傅之銜豈是虛的，平常典故天然記得，遂點頭回，“樂令雲，‘是想。’”

“甚麼？”大抵是因為問得太快了，段蘊恰好就冇聽清。

“夢到小時候扮家家酒，”段蘊的聲音更加小了起來，“我為……為婦。”

段蘊天然應允，“行，問吧。”

段蘊感覺莫名其妙，“這如何好描述。”

“甚麼算了？”

也是，段清晏已曉得她身份的這件事，安正則並不曉得。以是當安正則聽她說這話，一是會詫異於血親乾係上的不/倫，二是會詫異於段清晏對她的風月之情，而第三則是會誤覺得段清晏是個愛好男風的。

“我曉得的呐。”段蘊彷彿有些煩惱地展開眼，近在天涯的是安正則神采龐大的眸子，她堪堪對上那視野隻感覺有幾分壓抑，便又歪了頭衝著一旁的枕頭。

“筠筠如何了？”安正則輕聲問她。

她這邊越是乾脆，安正則那邊就越是遲疑，“我、嗯你……”

“……安相？”

段蘊動了動唇，有些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