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斯昊玩味地切磋著她的行動,正揣摩著她要玩甚麼花腔時,俄然感受腳下一拌,李攸燁的下盤俄然攻了過來,幾乎將他跌倒在地,一口肝火上來,他揮拳就要朝李攸燁打去,卻俄然被從天而降的藥架打了個正著,倉猝用手臂去擋,成果那藥架來勢洶洶,胳膊立時被震得發麻,嗆人的藥材從他頭上滿盈開來,恍惚的視野中,李攸燁勾著嘴角,挑釁地看著他。
李攸燁獨自進了太醫館,見濟世堂門全都封閉著,怠倦地坐到台階上,與其說是歇著,不如說強忍著,固然臉上一絲痛苦的神采也無,可額頭的汗卻蹭蹭地落下,兩鬢被濕了個通透。徹夜由不得人甜睡,她緊緊捂著心口,坐在台階上等著。
很久,她回過甚來,對上陳蕎墨的眼睛,眸中潔白如月:“乳母,是怪我拿權姐姐的命打賭嗎?”
“哦,也是的,你隻顧自個的手腳,都忘了自個的心了!”魯韞綺話裡有話地鄙夷道,說完對著李攸燁伸出的爪子一手拍了一下:“行了,心口還疼不疼了?”
心口俄然又狠惡的疼痛起來,魯韞綺見狀,曉得是止疼藥藥力過了,臉上帶了絲惱意,衝呂斯昊喊道:“斯昊,把救心丸拿出來,不管你是出於如何的氣憤,該獎懲的你已經獎懲過了,現在你彆再折磨她了!”
呂斯昊完整被激憤,臉紅脖子粗地就衝要上去,對李攸燁發揮拳腳,陳蕎墨和魯韞綺見狀忙拚力拉住他,“斯昊,你給我長點分寸!”陳蕎墨對呂斯昊明天的放肆態度非常不滿,大聲嗬叱道。
魯韞綺卻也適可而止了,似是對著遙不成及的星空,又像是對著近在天涯的人,莫名說了一句:“不解風情也好,解風情也罷,都是一輩子和一刹時的事兒,竄改不了,也強求不來!”
“我隻是讓她嘗一下小穎所受的苦罷了,如何,連這點苦都不肯陪小穎一起受嗎!那就把你那些存亡與共的話都收歸去,你底子不配!”
“小燁如何了?”陳蕎墨忙扶住她,接到魯韞綺的資訊,她早已在太醫館內裡等待,見李攸燁的發白的嘴唇,內心起了迷惑,隻是目光落到流血不止的女兒身上,驚撥出聲:“小穎!”李攸燁咬緊牙關,穩住即將倒地的身形:“乳母,快救她!”
魯韞綺見李攸燁將獨一一顆救心丸毫不憐惜的丟掉,神采如常,額上已經密佈汗水,不曉得該罵這個笨伯,還是該讚美她這類死鴨子不怕開水燙的脾氣。她憤恚地衝呂斯昊道:“我對你太絕望了!”不顧呂斯昊半晌的怔愣,她就奔到快變成死鴨子上架的李攸燁跟前,又取出兩粒止疼丸,給她揉進肌膚,臨時和緩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