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當日就被奉告此事了,心內考慮一番,也是欣喜。隻卿晴一人不知,隻想著是請了徒弟來給每人皆畫了像的,遂未往深處了想。
遲了一會,流竹纔回過神,笑道:幾年不見,不想侄女就這般大了,更是出落的斑斕動聽了。
墨行手上一停,昂首見那人一副嬉笑的嘴臉,便道:這時候宰相大人來,是有甚麼事?
這段套話,於墨行聽來真是無趣極了,不想這流竹也會說些陰奉陽違的話。心內不喜,說道:張大人替朕采集了全天下的美女,朕都看不上,莫非你宰相大人一見看上的女子便是朕喜好的?
曉得流竹為官熟諳很多權貴,說出來的人定不普通,不想竟是當朝皇上。任老爺還模糊記得剛至丘陵國時,見過皇上一回,為了幫忙世人而親身下地蒔植。一襲白衫,如仙風韻,一見便知是人中龍鳳。這麼多年來,丘陵國從一丘之地變成了現在這幅崢嶸的氣象,也是多虧了這位賢明的君主。至今,任老爺對這丘陵國的君主有的隻是景仰之情。一時聽到貴為宰相的兄弟要將女兒說予皇上,內心的衝動是可想而知的了。
此言一出,驚呆了任老爺,一時板滯不動。過了一會,方纔道:兄弟說的是?
流竹道:當今聖上。
墨行道:甚麼話就說罷。
宰相大人名為流竹,姓是楊。因名字「楊流竹」諧音「楊柳竹」,小時便被很多人諷刺,隻說他是那楊柳下的風月之徒,白費那雅竹一片輕寧,反倒是玷辱了它。小時也會仇恨不平,父親見了,才說:我們姓楊,這是隨了先祖,誰也竄改不了;而「流竹」二字,倒是你母親取的,說是有寄意的,「流」有行雲流水之說,「竹」有純潔空靈之意。用了這兩字,便是望你能如水般自在,不受拘束;而今後的日子裡,你會碰到很多分歧的人,有快意的,亦有不快意的,便是如此,隻望你摒棄統統,不受世俗的渾濁之氣,如竹普通。是以,以後的很多年,流竹從未嫌棄過本身的名字。
又是一番恭維,正說到任老爺的內心上。欣喜過後,便依從宰相大人了。次日,便有畫像徒弟上門給卿晴畫了畫像,便是非常的畫。畫畢,告了辭,將畫像送去宰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