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被你看出來啦？”朱小五咧嘴一笑，下一瞬，笑容立即垮掉，冷著臉道，“既然六娘曉得我不是朱子善，那我就不兜圈子了。你把朱家那群鬼關在那裡？”

六夫人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禾棠公然順利地將那遊魂帶回快意家，楊錦書施法將那一魂塞入馬伕身材，從身上取出一枚定魂針卡在馬伕頭頂一寸處，保他靈魂歸位。

說完，理也不睬他，朝著小兒子的臥房跑去！嘴裡大聲喊著：“來人呐！小少爺呢？快來人！”

他站起來，自雪地裡緩緩向前走，目標恰是六夫人分開的方向。

仆人早已不見，偌大的府邸像座富麗而死寂的宅兆。

時候緊急，他們再次解纜，這一次，他倆判定挑選了趕往朱家的方向――那水鬼找馬伕做替人不成，定然急著尋覓其他合適的靈魂，朱家那群枉死的鬼但是唾手可得的無缺靈魂。

“死？”朱小五笑了笑，純真的眼神裡帶了幾分險惡，“六娘還冇死，子善如何敢死呢？”

“咦？”禾棠驚奇，“不是被那水鬼奪走了？”

“我可不怕鬼，更不怕你這不人不鬼的怪物！”六夫人將匕首朝他腰間捅疇昔，感遭到手上沾上的黏膩腥氣，她低聲道，“既然你還冇死，我就送你死！”

“錦書，你有冇有感覺這個遊魂，有點奇特？”禾棠靠近了看，隻能看到一團恍惚的影子，“他彷彿一向在原地打轉，找甚麼東西……”

“你娘已經死了！”六夫人大吼一聲，扔開被子罩住他，連滾帶爬跑下床，扯過屏風上的大氅披上，指著床上的朱小五嘲笑道，“你是個短折鬼，你娘也是，可她活得太長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我天然替天行道，送她見閻王去！”

夜色深沉，朱家梁上懸著紅色的紙燈籠，在風裡搖搖擺晃。

六夫人垂垂髮覺不對勁，這孩子彷彿並不是鬼，他有人的氣味，可行事風格卻非常邪乎，像是被鬼附身……她眯起眼，心中驚駭漸褪，問：“你是那裡的小鬼，占了朱子善的身材？”

“我？我如何會死？”六夫人站在門口，看著雪地裡凍得瑟瑟顫栗的他，揚著脖子傲岸道，“朱家人全死了，我也不會死的。”

朱小五勾了勾嘴角：“六娘，我脾氣可冇朱子善那麼好，你可不要扯謊話喲！”

朱子善比他娘性子還軟，何時敢如此倔強地頂撞她？全部朱府，隻要禾棠那小兔崽子敢劈麵找她倒黴。

他捂著胸口緩緩平複呼吸，嫌棄道：“這身子太弱了，要不是看在靈魂能與我相容的份上，我早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