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人掩唇一笑：“你大抵連孃親都見不著呢！”

丫環被她嚇了一跳，趕緊闔上門，說：“六夫人，我……我是來給火盆添柴炭的。”

“好。”

夜色深沉，朱家梁上懸著紅色的紙燈籠，在風裡搖搖擺晃。

“你娘已經死了！”六夫人大吼一聲，扔開被子罩住他，連滾帶爬跑下床，扯過屏風上的大氅披上，指著床上的朱小五嘲笑道，“你是個短折鬼，你娘也是，可她活得太長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我天然替天行道，送她見閻王去！”

他回看了好久，俄然暴露一個天真的笑：“棠哥哥，你來接我回家麼？”

“我們去鄰居家找找。”

六夫人頓時鬆了口氣，卻又想起本身被她嚇個半死，氣道：“你個死丫頭，燒火盆的時候如何未幾放些柴炭？”

六夫人立即捂住臉，尖叫道：“不成能！我的臉已經冇事了！”

但是繞了一圈，仍舊冇發明朱小五的影子，可奇特的是，隔壁鄰居家卻晃著一個遊魂……

“好。”

“行動快點！不細心些謹慎我……”半句話卡在嗓子裡，六夫人才認識到方纔的聲音奶聲奶氣，那裡是她阿誰丫環在說話？她緊緊攥著被子，吞了吞口水，不敢再開口。

朱小五哈哈一笑，邪笑道：“恰好內裡那些凡人罷了，在鬼的眼中，你可猙獰得很呢！”

“哦？被你看出來啦？”朱小五咧嘴一笑，下一瞬，笑容立即垮掉，冷著臉道，“既然六娘曉得我不是朱子善，那我就不兜圈子了。你把朱家那群鬼關在那裡？”

“小牲口？”朱小五連連嘲笑，俄然伸脫手，朝她麵上一罩，一股吸力將她吸了過來，但是當他想將手捅入她胸腔時，卻發明本身冇法更進一步。

“你閉嘴！”六夫人厲斥一聲，手從大氅裡摸出一把短匕，朝著他狠狠刺下去。

一雙小手扒開帷帳，朱小五帶著嬰兒肥的敬愛小臉緩緩呈現，他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大眼睛眨巴著看向六夫人，委曲道：“六娘，你趕我走？”

朱小五神采一變，一矮身，躲過刀鋒，在地上連打兩個滾到了門口，瞪著他，陰沉森道：“你敢殺我？”

...

“我的兒子……”六夫人原地顫抖著，想說甚麼，卻俄然冇了心機，尖叫一聲，“我的兒子！”

朱子善比他娘性子還軟，何時敢如此倔強地頂撞她？全部朱府，隻要禾棠那小兔崽子敢劈麵找她倒黴。

“我？我是朱子善呀。”朱小五笑著從床上跳下來，朝她漸漸走，“六娘，你不喜好我麼？之前你總讓我陪弟弟玩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