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悅君隔著細弱的樹乾,隻能看到他暴露的衣角和髮梢,萬千情感湧上心頭,卻隻化為一句低低的呢喃:“這麼多年,你從未入過我的夢……”
閔悅君麵上一僵,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師兄弟們嘲笑他還未下山曆練便撿了個拖油瓶返來,嘻嘻哈哈鬨著要拋棄卻還是幫他救了人。
閔悅君被最後兩個字惹怒,惡聲惡氣道:“你早成了孤魂野鬼,道行連我門下的弟子都不如,還妄圖飛昇?”
亂葬崗:“……”
閔悅君眼神一厲正要生機,又想起他的身份,便耐著性子道:“你靈魂不穩,我帶你歸去閉關。”
“他們之間必然隔著國仇家恨、殺父之仇、橫刀奪愛等等狗血情節!”
他喜好到山下玩,聽鎮子裡酒館的小曲。
神棍捂著耳朵哇哇大呼,飄到半裡遠:“彆叫彆叫彆叫!這是熱誠啊熱誠!”
他這一行動,頭上的雪便簌簌地掉,冷冰冰地滑進少年的脖子裡,凍得他瑟瑟顫栗。
“還是你感覺,我應當歡歡樂喜地來到你麵前,給你問聲好,說我在地府過得挺好的,冇被油鍋炸也冇被鞭子抽?”
神棍與那些小鬼分歧,他會神通,即便現在成了鬼,仍然比其他鬼修煉得快,能夠以實體的狀況現於人間。他扶著樹乾,頭垂著,直直地看向逐步走近的閔悅君,開口道:“你要對我用鎖魂鈴?”
閔悅君忍了忍,沉聲道:“你最好本身返來,不然我要用鎖魂鈴了。”
“哦,姓閔啊……”清蓉歪了歪頭,笑著問他,“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
那一瞬,半吊子道長在少年的眼中開朗而暖和,端倪都帶著鄰近的融融秋色,彷彿屋外的漫天飛雪都有了溫度。
禾棠扯了扯楊錦書的袖子,咬耳朵:“我感覺他倆之間另有大八卦!”
神棍已經不再是他少年時熟諳的模樣:清俊的五官、不稱身又丟臉的江湖方士袍、裝神弄鬼的八卦鏡,另有梳理得整齊的頭髮。開朗的笑容不見了,變成警戒與順從的神采,天生便有的暖意消逝了,渾身披髮著陰沉森的暴戾氣味。
神棍立即改正道:“那是,飛昇是你的事,我不與你湊熱烈,我去地府擺攤算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