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淩無憂一大早解纜冇有食慾，隻吃了一碗米粥，而雨墨瞧著體質衰弱奈不得餓的模樣。

“嗤——”淩無憂不由樂了，高低打量氣哼哼的雨墨，笑道：“你頂多十一二歲，連我多數冇有，做我的弟弟還差未幾！”

雨墨神采倏忽暗了下來，垂了視線掩去眼底裡的冷厲，淡淡道：“家裡隻我一個了，我來這裡就是為他們上香點燈的。”

“下台階的力量本公子還是有的……”

將近走出長生殿之時，拐彎處瞥見雨墨素身而立凝睇著黑金石牌位入迷，恰如在山腳下的他，孤寂蕭索，身上繚繞著無儘哀傷。

當年寧王爺身故，隻淩蒼悟混入軍中親眼目睹他於亂軍中被刺殺梟首的一幕，寧王身故後屍身被奉皇命剿殺叛軍的肅帝親軍搶了去，雖厥後太子謀逆之罪昭雪，寧王爺骨骸亦入了皇陵，可被抄家放逐貶為百姓的老婆後代卻不得拜祭，隻得在巒城為他立了衣冠塚……

雨墨忽的昂首，昂著小下巴，眨巴眨巴燦如星鬥的瞳子，似解釋又似不覺得然道：“你們不必憐憫我，我過得很好，我現在安王爺身邊做書童，憑安王府的名號，冇人敢欺負我！”

“雨墨，你先緩一緩，待氣喘勻了再說話不遲。”陰雨晴一手為他擋額遮著蔭，另一隻手以手為扇，為其扇風。

傳在此六合靈脈之地燃長明燈，供奉長生牌位，可引亡靈找到回家的路，令蒼茫散失的靈魂重聚，化戾氣磨難為詳和，令來世運途坦順……

“罷休！本公子讓你們罷休聽到冇有……”

寧王身材苗條高大，淩無憂隨了他，雖尚未及笄，但個子明顯較同齡女孩高出很多，長她兩歲的陰雨晴亦是身材高挑，雨墨身姿雖矗立，可同二人相較，卻矮了很多。

淩無憂定定望著壁龕裡寫有淩行霄的黑金石牌位，絕美的小臉充滿哀傷與思念，善睞的明眸水光湧動，恍忽間，已是淚流滿麵：

“何人鬼鬼祟祟，出來！”

陰雨晴很快下好了麵，盛了三碗，清湯上浮著碧綠的嫩菜心，瞧著倒也清澈爽口。

擦了一遍尚不敷，又細細將他濕漉漉的脖頸子也擦了個細心，乃至連耳朵後也抹了一遍。

“你們兩個，乾嗎抓住我手不放？”

豔陽下，長長天梯，兩少女牽著少年郞的手，三道略顯薄弱背影，手挽手，一步步拾階而上，有著股令民氣安的沉寂與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