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經十三了!”雨墨心有不悅,慎重道。
陰雨晴與淩無憂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隻下認識上前各牽起他一隻手,似欲將自個兒的溫度與力量傳給這個孤傲不幸的少年郞。
“你們……你們知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到底知不知羞?”氣終究喘勻了的雨墨一臉嫌棄狀推開淩無憂的帕子,揮開陰雨晴為他遮陽的手。
雨墨也未客氣,走過來端起麪碗溫馨的吃了起來,吃相文雅安閒,倒像個禮節極好的世家公子。
“何人鬼鬼祟祟,出來!”
想到淩無憂一大早解纜冇有食慾,隻吃了一碗米粥,而雨墨瞧著體質衰弱奈不得餓的模樣。
寧王身材苗條高大,淩無憂隨了他,雖尚未及笄,但個子明顯較同齡女孩高出很多,長她兩歲的陰雨晴亦是身材高挑,雨墨身姿雖矗立,可同二人相較,卻矮了很多。
“雨墨,為甚麼隻你一小我來聽鬆觀?怎家人不陪你一起?”陰雨晴獵奇道。
昔年活生生的人,現在隻這冰冷牌位上的三個字……
當年寧王爺身故,隻淩蒼悟混入軍中親眼目睹他於亂軍中被刺殺梟首的一幕,寧王身故後屍身被奉皇命剿殺叛軍的肅帝親軍搶了去,雖厥後太子謀逆之罪昭雪,寧王爺骨骸亦入了皇陵,可被抄家放逐貶為百姓的老婆後代卻不得拜祭,隻得在巒城為他立了衣冠塚……
將近走出長生殿之時,拐彎處瞥見雨墨素身而立凝睇著黑金石牌位入迷,恰如在山腳下的他,孤寂蕭索,身上繚繞著無儘哀傷。
想寧王伉儷鶼鰈情深,寧王身後卻孤孤傲單躺在那黑幽死寂的皇陵中,未亡人生不得與之相見,死不得與其同穴!這份痛,錐心砭骨,更令人齒冷……
陰雨晴很快下好了麵,盛了三碗,清湯上浮著碧綠的嫩菜心,瞧著倒也清澈爽口。
陰雨晴找小羽士拿吃食,因早已誤了午膳時候,而觀中又嚴格遵循觀規,小羽士隻能給陰雨晴兩把素麵,一顆小菜心,借她小廚房本身做吃食。
雨墨神采倏忽暗了下來,垂了視線掩去眼底裡的冷厲,淡淡道:“家裡隻我一個了,我來這裡就是為他們上香點燈的。”
“我不要你們牽著我手走路……”
“你們這是甚麼眼神?”
“你……你,纔是小孩……”雨墨語不成調,擰眉喘氣著,掙紮的行動倒是停了下來。
雨墨美玉般的小臉兒皺成一團,嫌棄的一甩腦袋,但到底未反唇相譏,他感受得出對方發自內心的美意,而於他,實是該叫淩無憂一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