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烤架上,一隻光溜溜,分量實足,精瘦有肉的飛鳥正蒙受烈火舔焰。
五王當中,三個異姓王為武將出身,軍威赫赫,兩個皇室宗族親王亦在軍中曆練過,更曾與三位異姓王在疆場上有同袍之情。最要命的,這五位實權王爺與皇後母家,太子孃家,一門出兩國公、兩位大將軍的魏家友情甚篤。
鄭之淵似有些倦意,身子微側,斜斜靠在身邊的軟枕上,神態安然,再抬眸時,目光慈和,似長輩正在諄諄教誨小輩般。
“教員,夜已深,弟子無狀,擾了您的平靜。”淩蒼悟向跪坐在檀木矮書案後的鄭之淵恭敬施禮。
年逾七十的鄭之淵著一襲繡蘭花暗紋的寬袖白衫,鬚髮雖皆白,然膚潤光芒,麵上並無多少皺紋,燭光下滿頭銀絲閃爍,配上那安然若素的神情,很有股道古仙風。
劉嬤嬤說著說著,俄然感受口舌生津,也有了饞意,下認識抹抹嘴。
“四妹不知的是,五王之死,罪不在助太子逃命離京擁兵自重隔江而治,而是罪在帝心,罪在功高震主!”淩蒼悟麵色安靜,不著喜怒的語氣中著一絲苦楚。
瞅著兩舉止蕭灑的美“少年”,劉嬤嬤也表情大好,初時還對兩民氣有防備警戒,可一起行來,淩無憂未曾刁難她半分,乃至極度共同。而陰雨晴也一改鹵莽舉止,聰明靈巧,說話更是甜美討巧,不由令劉嬤嬤大為對勁。
兩隻雪隼返來了,可最愛的那隻烏獵呢?
夜深人靜,一道黑影躍出窗戶,飄落房頂,腳尖輕點,又縱身從空中掠過,一係列行動,一氣嗬成,快如閃電。
人前,同“碧霄”書院的學子普通,他隻稱他為先生,或居清先生,人後,他是鄭之淵的關門弟子。
這些人不知的是寧王尚武,王府的小主子們自幼習武騎馬射獵,陰雨晴與淩無憂亦在旁學得當真,不但陰雨晴,便是淩無憂也有幾分花拳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