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都聞聲了？”曇兒吃驚地瞪圓了眼睛，忍不住問道：“您都聞聲甚麼啦？您有冇有聞聲我說嚴燁道長的事？”

“嗬。”少年笑著搖了點頭，腳下一個用力踢高了毽子，又一揚手，就在半空中接住了。

“娘娘。”曇兒是個好動的，被謝蓁盯著瞧了這好久，身子都僵住了，老邁不安閒，一麵輕聲喚著，一麵謹慎地扭了扭身子，“您是不是做甚麼惡夢了？彆怕啊！白日裡發的夢都不會成真的！您要不要再歇歇？”

如許好的丫頭，她該給她們做主，指個好人家纔是，這纔不枉她們對她好了這一場。

孩子們忍不住“哎呀”一聲，神情都有些可惜，下一刻卻又七嘴八舌地起鬨道：“掉嘍掉嘍！輸咯輸咯！快快快！換我們來踢！”

“太高啦太高啦！”他們焦急道。

少年卻渾不在乎地哈哈一笑，左腳悄悄跺了跺空中，身材就向上躥了一躥，伸出右腳，竟在半空中接住了毽子。

“誒！”孩子們聞言頓時來了精力，歡暢地承諾了，一起鼓掌唱道：

“一個毽兒，踢兩半兒，打花鼓，繞花線兒，裡踢外拐，八仙過海，九十九，一百！”

“真的？”曇兒瞪大了眼睛，又吃驚又歡樂，“娘娘肯歇息了？”

這是甚麼歌？他們如何向來冇聽過啊？孩子們怔怔。

“他們本來說不給的，還將我打了出來。”曇兒一麵說著，一麵將本身的衣袖撩起，將手臂上的淤青指給紅菱看。

這丫頭！明顯比她還小三歲呢！也敢拿出一套大人的說辭哄她。謝蓁嘴角的笑意垂垂加深。

想到這裡，她猜疑地看了眼曇兒手裡提著的雕花食盒，皺眉道：“你去問，他們就給你了？”

“歡暢？娘娘現在這般處境，你還歡暢的起來？”紅菱越說越氣，伸手就將曇兒往門外推，“去去去，不消你在跟前服侍了。笨口笨舌的，彆到時又忍得娘娘悲傷難過！”

旁觀的孩子們瞪大了眼睛，非常嚴峻地屏住了呼吸，內心冷靜擁戴著：“八仙過海，九十九，一百，一百！”

公然是被她們吵醒的。紅菱神情訕訕。

“誒誒誒！我說還不可嗎？”曇兒忙拉住了她，扁嘴抱怨道：“紅菱姐姐好生無趣。”

一眨眼，兩個小丫頭都這麼大了啊？娉婷少女，這個年紀多少藏了些苦衷，難怪方纔曇兒嚷嚷著見那嚴燁道長一麵就死而無憾了呢！謝蓁想著，抿唇笑了笑。

兩個丫環比肩而立，身穿杏色對襟小襖的紅菱身材高挑，身穿天青色緞子圓領直身襖的曇兒小巧小巧，兩人都是一副明眸皓齒的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