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夫人看了呆坐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女孩子一眼，伸手接過金嬤嬤捧來的茶盅，翹著小指執蓋拂去了杯中浮著的茶葉，垂眸悄悄抿了一口，掩下了眼中的不屑和諷刺——到底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話說的再大聲，等事情真正擺在麵前的時候，就傻了眼不知所措了。

親孃喲！老夫人這是甚麼意義啊？

莫非是四夫人冇了？張婆子緩慢地睃了金老夫人一眼，見金老夫人麵色如常，才邁出去的腳就又收了返來。

黎氏卻像是俄然驚醒似的，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謝蓁雙手握成了拳頭。

那聲音桀桀怪笑道：你能做甚麼？如果謝家的毀滅是天意，如果謝家人的死是他們的命數，你能做甚麼？

怨氣垂垂上頭，謝蓁的瞳孔裡閃動著一絲妖異的紅光。

“如何樣了？”外間也有人大聲問道，倒是金嬤嬤的聲音，向來是秉著金老夫人的意義密查一下產房裡的環境。

黎氏悄悄點頭，目光和順地諦視著女兒，“蓁兒，彆怕，娘冇事。”

“母親，如何了？”她有些茫然地低下頭，看向了握著她的手的黎氏，語氣嚴峻道:“您是不是又疼了？”

謝蓁內心驀地升起一股怨氣——如果這統統真是老天戲弄，那她就逆天！如果母親他們的死是他們的命數，那她就改命！

盒子裡倒是空空如也。

黎氏鬆開謝蓁的手，單手撐在牀板上，似是想借力起家，無法她身子衰弱肚子又大，用儘了力也動不了身，反而引得肚子一陣絞痛。

謝蓁鬆了口氣，定了定神，皺眉凝睇動手內心的盒子。

謝蓁見她麵色慘白盜汗涔涔，內心更是擔憂不已，“母親……”

她隻顧哭，又喊著讓房外的人快來，倒是冇重視到有絲紅光自黎氏方纔吐出的淤血裡掠起，飛閃著冇入她外露的皮膚。

黎氏軟軟地靠在迎枕上，衝她擺了擺手，微淺笑著安撫道:“不礙事。”

不！

“母親！”謝蓁不由痛撥出聲。她現在不過七歲的身材，皮膚細嫩，被黎氏緊緊抓著委實有些疼。

謝蓁忍不住湊過身去瞧。

“好。”黎氏欣喜地點了點頭，悄悄咬了咬牙，抬手道：“蓁兒，扶娘起來！”

嫁妝匣子裡的金飾並未幾，隻放著一把象牙梳子和幾支款式簡樸的珠釵，謝蓁大略地掃了一眼，等閒地就找到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