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寫詩,背詩還不會麼!
如有能體味到此番意境,當是不易。
此詩雖不能全述方纔之曲,也有個十之七八了。
慕葉忿忿落筆。
洛江兩岸,或站或坐,皆是為胡媚琴音而來之人。
慕葉開解了花媽媽幾句,仍留在胡媚院子。
慕葉未留慕府,又去了快意樓。
船艙內,慕葉內心有一股莫名暗湧在蓄力。
“這有何難?你我胡媚不想彈了便是。”
胡媚便言,“放心,那窗戶最遠又偏,瞧不見你我。”
“彆理她,花媽媽這主張甚好。”慕葉稍稍思忖,“既然那知音事,我們便把話全麵了。煩花媽媽傳話出去,阿媚獻琴多年,大家皆言琴音無雙,可無人能懂琴心,若能趕上一名知音,阿媚天然會再操琴。”
慕葉略作思忖,“洛江吧,煩勞花媽媽籌辦花船。”
方纔賞銀不竭,彷如雲端,現在跌進了天國。
慕葉給胡媚消磨了一下午,卻還是一無所獲。
胡媚聽了幾耳朵,嘟囔了句,“彈不彈全憑愛好,這景況倒像是欠他們了。”
慕葉方纔放心,淨手焚香,坐了下來。
慕葉接了酒盞,頗是斯文品了一口,美酒下喉才道,“你倒是提示了我。”
胡媚嗬退了花媽媽派來三催四請的人,移步窗邊撐開窗子,笑意盈盈與世人打了照麵。
“不煩勞不煩勞,都是花媽媽應當的,我這便去籌辦,待會備了馬車,來請二位。”
看罷,折身靠回美人榻上,道,“胡媚的琴音更加惹人了。”
洛江之上,以快意樓的三樓花船為中間,大大停了數十隻船。
胡媚仰脖,飲了杯中酒,“俗氣。”
胡媚親身取了琴,與慕葉一塊兒踏上馬車。
,月光水色,如夢如幻。
慕葉低頭,望著素淨白淨的十指,怔然。
花媽媽走後未幾時,便有侍女來請兩人。
“你內心想的是人還是事?”
慕葉覺著這大抵已是最好的結局。
行筆流利如行雲流水般,揮下詩一首。
“那裡的話!還請慕少給出個主張。”
未看,慕葉亦知外頭的人必定是多的。
用了午餐,慕葉占了胡媚的美人榻,懶洋洋躺著。
心中一動,搭著琴絃的指也動了,一個琴音已出。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花媽媽的暈眩感又強了幾分,很有隨時倒下之意。
慕葉不免擔憂瞧了眼開著的窗戶,並未在琴案後坐下。
“慕少,徹夜在那邊操琴?”
胡媚看出慕葉遊移,笑道,“你便是留張白紙我也能對付,莫勉強。若畫不好,可丟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