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好啊。”葉知秋本來是站著的,聽了這話一屁股坐回榻上,嘲笑道,“我恰好有件事獵奇得很,見了官可要好好問問,一碗湯藥就賣五兩銀子的醫館,一年該收多少稅金?這醫館還兼著堆棧、米店、柴水店、租賃店的服從,並且每一個都是黑店,是不是該收個十倍八倍的稅金?”
“是,剛走,跟您也就是前後腳。”小廝奉承地睃著他的神采,“爺找那位大嫂有事?”
“三副!”葉知秋語氣不容置疑。
“另有孩子?”沈長浩更來勁了,把胳膊搭在洗墨的肩膀上,興趣勃勃地催促著,“快說說,到底如何回事?”
洗墨點了點頭,四下掃視一番,冇看到葉知秋和虎頭,便問道:“那位大嫂走了嗎?”
譚大夫看模樣是方纔爬起來,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冇穿整齊,捧著一個一尺來長的錦盒,雙手遞過來,“這位爺,王爺的玉佩就在內裡,小人連看也冇敢多看一眼,您查驗一下。”
小廝忙諱飾,“冇說甚麼,我說我今後說話會謹慎一點兒。”
小廝聽得臉兒都白了,這些話如果傳開了,誰還敢來看病啊?要把官府的人招來,補交稅金都是輕的,搞不好連鋪子也給查封了。以他們家先生的奪目勁兒,一準兒把他推出去頂罪,到時候他可就有嘴說不清了。為了那點兒銀子,再把命搭上,就虧大發了。
看到玉佩,鳳康內心莫名躁鬱。沉著神采接了,也不掛回腰上,順手塞進袖袋裡。
譚大夫殷勤地送到門外,目送他走遠了,才斂了笑意,瞪了身邊的小廝一眼,“不會看眼色就不要多嘴,成事不敷敗露不足!”
他這麼早趕來,一方麵是想儘快取回鳳康的玉佩,另一方麵也是想再見葉知秋一麵。他特地多帶了十兩銀子,籌辦送給她。固然不曉得她和主子之間產生過甚麼事情,可他總感覺兩人之間有甚麼曲解。
“在呢,在呢。”小廝抱著銀子,堆著滿臉的笑,“王爺的東西金貴,我家先生唯恐磕著碰到,穩妥起見,就帶回房中鎖進了櫃子,絕對丟不了,爺儘管放心……”
葉知秋斜了他一眼,“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吃一次藥就能治好病了?你們醫館給彆人看病也是這麼對付了事的嗎?”
小廝有些不平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先生不是也扣了人家二兩多銀子嗎?”
連聲道著歉,就要用袖子去擦他袍子上的水痕。
葉知秋拿眼掃了掃,隻要二兩的模樣,便坐著冇動,“一碗藥三兩銀子就不算黑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