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會兒兵法。”定王疇昔倒茶給她，“顛簸一日，想必累了？”

定王立時握住機會，進屋掩門，道：“那晚我究竟是如何惹你活力？你說出來，罰我抄經也可。”

定王最知隋彥父女脾氣，當即道：“出去瞧瞧？”旋即便同阿殷走出屋外，在廊下立足。

誰知本日淩晨起來用過飯，又是昨日那副淡然神情,因隋鐵衣來聘請，兩人又同業上街去了。

“不記得。”定王說得竭誠非常。

……莫非另有旁的事？

定王端然立在廊下，神采並無半點擺盪。

跪在佛前抄賠罪的佛教，跪的究竟是佛，還是她定王妃？更可愛的是她還留了餘地，若抄得不對勁要再罰，還不是看她表情？

難堪的沉默，讓隋麗華每次呼吸都格外艱钜，乃至有細汗排泄脊背。

這般想著，阿殷便作勢去掰定王的手。

定王哪能半途而廢，當即旋身到阿殷跟前，將她雙手緊舒展住，低頭瞧她。兩人自入北庭便常做勁裝打扮，阿殷因身邊冇有快意照顧，頭髮也總拿玉冠束在頂心，不飾釵簪的嬌美臉孔，如何看都叫人沉迷。定王湊疇昔親了親，額頭相抵，四目相對，聲音低得像紅綃帳裡的呢喃，“你想如何消氣，我作陪。”

阿殷不肯給半點提示，儘管含惱瞪著他。

隋麗華掌心幾近沁出了汗，看著阿殷的眼神中儘是不忿。

半晌後，定王才低聲道：“那晚的事情蔡高都跟我說了，是我不對。隻是――”他用心舔舐柔嫩的耳垂，降落的聲音中有彆扭，亦有和順，“所謂情難自禁，當時我已醉得不省人事，做事全出自本心。當著眾官的麵摟抱雖有失體統，卻也算是……嗯，情意透露。”說著將度量收得更緊，聲音中乃至帶了些許奉迎般的笑意。

阿殷輕笑，挑眉瞧著他，神采已不似方纔冷酷。

“不鬆，鬆了你又逃脫。”定王將手捧在阿殷臉龐，自後親吻，籌議道：“你如果不歡暢，我就站在這兒任你捶打，毫不還手，直到你消氣。隻是今後若不歡暢，直白奉告我，彆生悶氣可好？你腹中還懷著孩子，生悶氣毀傷身材，若母子都因我不快，我的罪惡可就大了。”

她的唇上幾近失了赤色，昂首瞧著定王，聲音竟自顫抖，“表哥……”

隋麗華幾近咬碎銀牙。但是此時，卻還是隻能謝恩，“多謝王妃寬宥。”她艱钜說罷，遂俯身施禮，生硬著身子告彆拜彆。

“天然是為前晚眾目睽睽之下的事。”定王自知理虧，有些訕訕的，牽著阿殷至桌邊坐下。桌上擺著才晾好的牛乳，他順手擺到阿殷跟前，取了瓷勺就想喂她賠罪。